侯爷,让他要么按原样儿赔,要么按原价儿赔!东西被他砸了,响儿被他听了,但不能让我们即赔了夫人又损了兵!”
“……”不用等明天,布儿就可以想象出来,侯爷在接到这张单子的时候,那脸色会难看成什么模样!
“布儿,太太可在里面?”突然房门外传来莺儿的声音。
布儿连忙轻声道:“奴婢刚才被侯爷赶出来的之后,就遣人去福安堂报信了,想来是老夫人接到了信,遣莺儿姐姐过来看呢!”
顾桃花点点头,示意布儿回去坐着,不必着急:“这件事你做得好。”说完,朝着外面扬声道,“是莺儿姐姐么?我在呢!姐姐不如进来说话。”
在顾桃花说话的当口,布儿早已经迎了出去,拉了莺儿进来了:“姐姐屋里坐吧,难不成是我这屋子太小,容不得姐姐这尊大佛?”
莺儿伸出手指在布儿的额角狠狠的戳了一下:“偏就你是个伶俐会说话,显得我们都是一个笨嘴拙舌的!”
“太太安。”莺儿屈膝给斜倚在床上的顾桃花行礼。
“莺儿姐姐请坐,布儿给莺儿姐姐斟茶。”顾桃花伸手指了指放在床边的椅子,“原该打扮齐整再见姐姐的,只是已经退了釵環,让姐姐候着,我这里再穿戴起来,倒显得和姐姐生分。”
“太太说得是。”莺儿也不管顾桃花说得是真还是假,反正摆出一脸很诚恳的模样来,“奴婢算是哪一个铭牌的人,让太太这么说,这岂不是让奴婢折寿!”
“好了。”布儿端着茶过来,塞到莺儿的手中,“我家太太是真心的,莺儿姐姐你这么说,反倒是真的生分的!”
莺儿端着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吧,又不是头一次见面,大家还要客气一番。”布儿拿起了绣棚,仔细的看了一下绣了一半的荷花,针线在荷花上比划了一下,便又继续绣了起来,“这么晚了,莺儿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莺儿斜挑了布儿一眼,心中骂道,若不是你遣人鬼鬼祟祟的去了福安堂,我会这么晚过来吗?!
只不过布儿遣人去的时候,是悄悄的,没有过了明路,她自然也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笑道:“我要给老夫人绣一个抹额,突然想到前日看到布儿这里有好的花样,所以就过来了,只是……”
莺儿说到这里,顿了顿,脸色有些诡异:“我刚一进门,就听见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小丫头又告诉我,太太来了布儿这里,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桃花抿着嘴,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低头,开始翻看手上的书本。
布儿却撇了撇嘴,正要说话,扭头却看见一个人影从正屋里出来,忙悄悄的捅了捅莺儿,朝着窗户伸手指了指。
莺儿脸上闪过一抹不解,随着布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萧丞风怒气冲冲的从正屋里出来,走过院子的时候,才恶狠狠的朝着矗立在院子当中的槐树踹了一脚!
只可惜,那是槐树,即便萧丞风是侯爷,它也不会退让一步,硬朗的站在原地。
萧丞风却抱着脚,涨红着脸,在原地跳了几圈,嘴里嘟囔了几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侯爷这是……”莺儿装作一点都不知道的模样,一脸诧异的问道,“刚才那些声音是侯爷发出来的?”
布儿叹了一口气:“莺儿姐姐,你在这里稍作,我过去收拾一下。”说完,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出去。
“我与你一起去。”莺儿跟着站了起来,给顾桃花告了个罪,跟着布儿出去了。
顾桃花看着莺儿和布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