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太,终于找到你了。”莺儿远远的看见顾桃花一行三人,连忙紧走两步,笑着就迎了上来,“奴婢刚才去正院了,听丫头们说,太太去老夫人处请安了,奴婢又回了福安堂,却又没有看见太太,倒把奴婢吓坏了。”
“莺儿姐姐找我可是有事?”顾桃花一脸虚弱的开口,“我原是想着要去给母亲请安,可是走到一半,只觉得心慌气短,就在前面亭子里歇息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气来,想着母亲年纪大了,我这么一个身子却给母亲请安,若是过了病气给母亲,反而是我的不孝,这才支撑着回来了。”
莺儿看着顾桃花稳稳的站在路中央,脸上虽然带着憔悴,但是不论怎么看,都不到连路都不能走的地步!
她这往回走,自然是因为老夫人把中馈交给了大姑娘的缘故!
可是这话,莺儿却不能揭穿,而且不但不能揭穿,还得顺着顾桃花的话往下说:“太太向来是个孝顺的,老夫人一直都是知道的,这不,刚听说太太身子不好,老夫人就遣奴婢过来,给太太请安。”莺儿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一步,顺势就搀住了顾桃花,扶着顾桃花往正院走去,“这身子是最要紧的,太太还是快紧着些把身子养好了,这府里大小的事情,哪一件能离得了太太的调停。”
顾桃花停住了脚步,看着莺儿,笑道:“莺儿姐姐这话里有话的,倒是让我糊涂了,这府里的事情,母亲已经交代给了琼姐儿,想来琼姐儿在母亲的调教之下,定然也是游刃有余的,我倒是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养养身子才是真的,毕竟这身子才是自己的。”
莺儿没有想到顾桃花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韬光韬晦装木头人了,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话就接不上了。
顾桃花倒也没有想要莺儿接口的意思,看了莺儿一眼,抬脚继续朝着前面走去,笑道:“这人啊,经历过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只有身子才是重要的,否则有命赚没命花,岂不是生生的亏了自己,莺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顾桃花这里一直话里有话,莺儿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得讪讪的应着,扶着顾桃花进了自己的院子。
刚一进院子,布儿就呼喊着丫头仆妇,收拾地儿,把软塌抬出来,放在阴凉地儿,让顾桃花歇着,还当着莺儿的面,解释了一句:“太太身子虚,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冷,倒是这里,穿堂风吹着,不出汗,凉快。”
顾桃花在她们的伺候下,在软塌上躺了,又喊了绸儿过来:“去,拿些沁得凉凉的绿豆汤来,让莺儿姐姐尝尝,我们也一起尝尝,刚才走了这么多的路,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刚才布儿解释了半天,但是顾桃花却丝毫顺势装病的意思。
莺儿看着这样的顾桃花,心中苦笑,这太太明摆着就是要和老夫人唱对头戏了!
既然顾桃花已经摆明了车马,她在藏着掖着就没有意思了。
“太太,老夫人让奴婢带话给太太,说是大姑娘终究年纪笑,这府里的事情,还是要太太来主持才是正经。”莺儿看着顾桃花,脸上全都是笑意,“因此,老夫人希望太太趁着这几日好生养身子。”
顾桃花抬起头,看着莺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莺儿。
莺儿被顾桃花看的心中发麻,笑容立时就尴尬起来:“太太,奴婢只是传话而已。”
顾桃花笑了,笑得满脸的生动:“莺儿姐姐说笑了,我们这可是侯府,这侯府的中馈,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今儿个你来玩,明儿个我来玩,传了出去,建亭侯府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莺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莺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桃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莺儿姐姐,我觉得呢,既然这中馈琼姐儿已经接了去,不如就让琼姐儿管着。”顾桃花盯着莺儿,依旧笑着,“毕竟琼姐儿也已经不小了,经当作让她练练手,若是真的把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后说亲的时候,也好说许多。莺儿姐姐,你觉得我说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