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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恪早早起来,拨开炉子熬上粥,匆匆去后勤拉了床和桌椅回来,搬进东耳房。
苏梅依着门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抿了抿唇,回屋拿了结婚时做好的窗帘递给他,转身去杂物房,翻出竹筐里的茶具、暖瓶用开水烫后端了过来。
“你腿疼,就好好地坐那歇着,”赵恪挂好窗帘,跳下椅子道,“要怎么布置跟我说,别跑来跑去的。”
苏梅把东西放在桌上摆好,转头看了看,屋子很大,一床一桌两椅,只占了小小的两片空间:“你怎么只搬了一张床,还有三哥呢?”
“小梅,”赵恪擦了擦椅子扶着她坐下道,“我们谈谈。”
他这模样挺严肃的,苏梅陡然紧张了起来:“谈、谈什么?”
“爹娘和三哥来了,看我们分开住,”赵恪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会不会不好?”
“啊!”苏梅没想到他要谈的是这个,“会吗?”
“你觉得呢?”
苏梅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又没跟苏家两老相处过,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记忆里他们对林建业倒是比亲生儿子还要好,对原主亦是疼宠有佳,百依百顺。
赵恪抚了抚额,直接道:“等会儿我把东西搬你屋里,腾出那屋给三哥住。”
苏梅霍然一惊,脱口道:“不行!”
赵恪纵然有心里准备,还是被她这毫不犹豫的态度刺了一下:“有小瑜儿、小黑蛋呢,你怕什么?”
对上赵恪深邃的眸子,苏梅下意识地躲闪了下,胡乱地找着借口道:“床、床那么小,一下子睡四个人多挤啊,而且、而且小黑蛋还喜欢尿床,你不嫌我们的被子有味啊?”
“床小咱就加宽,被子有味就换,”赵恪胳膊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点了点,瞅着苏梅纠结的小脸笑道,“还有什么理由吗?”
苏梅看着他脸上笑,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遂不加思索地反击道:“他们那么喜欢林建业,看到你跟我住在一起,说不定会觉得你抢了他的位置。”
赵恪瞬间黑了脸:“他们是你爹娘,还是林建业爹娘?你见哪家失了女婿,要闺女守寡的?”
“他们可是把建业哥当儿子养的,那感情能跟人家的普通女婿一样吗?”
赵恪噎了噎。
苏梅紧绷的情绪陡然一松,顿时心高气爽道:“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早,赵团长,赶紧再去搬张床吧。”
赵恪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不开心道:“不想搬。”
苏梅刚要说什么,就听“噗”的一声,好像厨房的汤水溢了出来。
苏梅忙起身去厨房,掀开顶得“噗噗”叫的锅盖,拿勺子搅了搅米粥,转身活。
吃过饭,赵恪去军部,三个大的去隔壁上课,苏梅带着小瑜儿到农垦食堂上工。
火炕烧起,昨天的种蛋一个个地摆上去。
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用过饭,赵恪借了辆八人座的吉普,载着苏梅和几个孩子就出发了。
几乎一眼,苏老爹、苏老娘就凭着苏梅望来的陌生目光,认出了她。
苏老娘扣着苏老爹的手腕,抖着唇激动道:“是小丫、是小丫……”
苏老爹抹了把脸,这一刻竟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只同手同脚地向前走道:“别激动,她就是回来也不认识我们,你别吓着她了。”
“好好,我不激动、我不激动。”苏老娘扯着衣袖胡乱地擦了擦眼,招手叫道,“小黑蛋,小袂——”
袂是第四声,苏梅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揉了揉耳朵。
苏老爹一惊,忙扯了把老伴的胳膊:“是梅,第二声,你别叫错了。”
“不能认吗?”
“熟悉了再说,你这会儿一上来就叫破她的身份,她知道你是好是歹。”
“我是她娘。”
苏老爹还是那句话:“她不认识你!”
“娘、娘,”小黑蛋扯着苏梅的裤腿叫道,“是姥姥、姥爷,还有你看后面那个扛着大包的,是三舅。”
“哇哈哈,”小黑蛋乐道,“大家都来了。”
说罢,松开苏梅的裤子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