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算是见惯了海边的艳阳天,还真没见过这起风的日子,真是吓人,一出门就觉得自己会被卷进大海里,小小的木门也“吱呀吱呀”不停地晃荡着,海上的乌云以看得见的速度,向这边翻涌而来。
昨夜里那鬼魂的软骨散还真是有点药效,渔夫是等到第二日正午才被两阵雷声唤醒的,醒了之后看见外边的天,忽然“啊啊”叫了两声。
用手在脸上搓了两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老旧的怀表,想要立马站起身子,可是一个踉跄又坐回了原处。
来来回回挣扎了好一番才勉强站起身子,迎着大风吃力地走了出去,他的样子还真是滑稽,不过这本就常年住在岛上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一点也不担心这外边的风还真能够将他卷走。
昨晚上缠上的绷带,竟然又被浸湿了,我还是更担心这个,本来百里赦的脸色就是死人的苍白,没想到,现在更像是抹了一层面粉,白到新高度。
我将绷带缓缓地解开,又上了一层药粉,才慢慢地重新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百里赦在这个时候竟然醒了。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眼睛里就映入了我的倒影。
不过也只是任由映入我的倒影,像是愣了一样,没有一句话。
我专心致志地给他上药,没有理他,直到一切都弄好了,也没有一句话。
“醒了,就起来把这药粉冲水喝了吧。止痛的。”
百里赦摇了摇头,“不用。”
行,不用就不用,反正疼的又不是我,要是能忍,不喝也少受一份罪。
“昨天晚上你知道吗?那软骨散?”
百里赦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是中毒了,但是那魔头将我在沙地里拖行了那么远,睡得再怎么死都会醒过来的。”
在这时我很不道德地笑出了声,在地上拖着走,被磨醒了。
“我不笑了,你说,你说。哈哈哈。”百里赦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一想到你个榆木脑袋要在鬼魂出招的那一瞬间反杀是有困难的,这才想到将计就计。”
确实,昨天晚上要不是百里赦在关键的时候,将她抱住,我还真是嗝儿屁了。
不过从被拖着就一直在装死,还真是沉得住气。
“那刀子都抹到你脖子上了,也不知道躲一下吗?”
百里赦盯着我的双眼认真又严肃,“我一动,那之前所受的罪不都是白受了?”
“若说再是用力一点,或者刀的位置再往右靠一点,恐怕……”
“我知道你会出来的。”
“万一我这榆木脑袋,反应稍微迟了那么几秒,你现在可能就不会坐在这里说话了,魂飞魄散,去哪里当蜉蝣了。”
“可是事实……”
“事实你还是挨了一刀,到现在还没有好,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若说是再怂一点,你可能真的就冤死在杀鱼刀下边了。”我也收起了刚才嬉笑的面孔。
“本来鬼魂的攻击对象就是我,不管你之前是鬼王还是天王老子,现在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
百里赦依然皱着眉头,我不知道跟说的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至少是听见了,我继续说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要再装傻,能逃就逃。”
百里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以前他都是以鬼王的身份来跟我讲这些的,现在我也很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对调了一下身份。
来到冥界我见证了他在殿堂之上,傲视群雄的模样,也见过他泡在冰水里,备受煎熬的模样,现在穿着平民衣服,一脸呆滞也算是另一种模样吧,反正我还真是没见过。
有些狼狈,不过还真像是在这小渔村土生土长的人,作为一个邻家大哥哥,教孩子们捕鱼,帮大人做事,这些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就像是放电影一般,我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百里赦一脸迷惑地问我在笑什么,我倒是没有说话。
不过若说是邻家大哥哥还真是少了几分欢悦的气息,至少应该是带着点朝气,蓬勃向上一点吧,年轻的容颜,在眉宇之间竟是有几分不符合年龄的老成。
也许在他还没有成为什么鬼王之前,就是在他死亡之前应该也是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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