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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给她带一段话吗?”我问海东。
海东有些犹豫,似乎是做不了这个主。
“你放心,我和她对彼此都没有恶意。两个长得那么像的人,不太可能会有多恨对方,因为恨对方,也就是恨自己。这种感觉你或许无法理解。但请你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帮帮她,让她变得更像我。这样也不会容易露馅。如果她一但露馅了,公司的人发现现任总裁是假的,那一定会引起恐慌,如果是这样,那你们的计划也就失败了,是不是?你也不想看到这样吧?”
我耐心地劝说,心里其实很紧张。因为这是我唯一个向外传递信息的机会。至少我得让人知道,我被人关在这里。我不然我靠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
海东没有说话,而是示意他带来的人看着我,然后他跑到另外一间房子里去了。应该是打电话请示去了。
过了一会他出来,“你把要说的话录起来吧,我会转交给她。”
“我还是写在纸上吧,用录音,我担心我思维混乱,讲不清楚,该说的重点都没有说。”
海东同意后,我拿出一张纸,给若若写信。
在互联网时代,人们真的已经把纸质的写信这件事给忘了。我好像也有很久很久没有提笔给人写信了。我心里想着,我要如何在信中透露我现在的处境,然后让若若想办法联系到罗涛或者申俊,让他们想办法助我脱困。
虽然若若和高峻明是一伙的,但我仍然保留着一丝希望,希望若若做这一些,是迫不得已的。我固执一厢情愿地认为,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我写了一封很感性的信,在信中希望若若能好好经营公司。并且列出让她需要注意的事项。还说了一些公司内部的问题。然后描写了一下我此时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景像,并由此引发的联想和感慨。
这看起来有些也好笑的文艺腔,其实是为了掩饰我要透露的信息。若若来自京城,自然对京城非常的熟悉。我描写了周围的环境。她只要静下来认真回忆和思考,就知道我大概的方位了。
只要知道大概的方位,那就有机会找到我。
又等了两天。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每天下午,都会收到从锦城送过来的文件和一些工作汇报。几乎都是当天的。这速度自然只有航空快递了。我把文件处理好,第二天早会,若若就可以把这些事务交待下去,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但她始终没有给我回信,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什么样的处境,我完全不知道。
我渐渐有些暴躁起来。被长期关在一个环境当中,不许出门,不能和外界联系,换作任何人,也会暴躁的。只有经历了暴躁期,然后才能再慢慢地冷静下来。
在第四天的凌晨,我突然迎来一位访客。是一名中年女子。
那些人将她送进房间后,就走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
因为是凌晨,我很有些困倦,以为又是来劝说我的说客。但看到她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起来。
因为我在她的眉眼之中,看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
“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害你。”她语气温柔,身体轻轻在颤抖。
她让我别紧张,其实她自己才非常的紧张。她的双手紧紧交叉握着,手上的青筋暴出,她很瘦,也很漂亮。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忽然砰砰地狂跳。我有一种奇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类似于我在菲律宾第一次看到卢卡斯的感觉。但又不完全像。
我已隐约猜测到她是谁。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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