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合适的时候再见。
然后晚六点的时候,叶思哲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退了房,直接去了阳城机场。飞去了北京。
这下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次来的人,真的不是袁家一伙的。但到底是什么人,目前还不清楚。
次日,韩烈又接到电话,问是否可以见面。韩烈说,必须要亲自面见高先生,其他什么人也不见。
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
然后想了一下,其实我们这个要求毫无意义,因为高先生到底是谁,我们也不清楚。随便来了一个人,说他是高先生,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但既然约了,这一次我们决定让韩烈和来人见面,打听一下虚实再说。
与此同时,公司又收到工商部门的最后通牒,再不停业整改,就要吊销营业执照了。
袁洪一逼再逼,逼得我们只有赌一把了。
申俊决定,我和他亲自去见那个高先生,与其被袁洪再度搞垮,不如赌上一把。
他的安排是,如果一但发现对方来意不善,就想办法把他扣下,然后逼他说出他是什么来路。把袁洪的那些帮手和保护伞给挖出来。
小心翼翼固然稳妥,但对于打破僵局明显不够凌厉和有效,该赌的时候,那还得赌一下。
韩烈调动了几乎所有可以调动的资源,一但情况有变,直接就把那个人扣起来,如果他是坏人,那用坏的方法对付一下他,又有何妨。
见面地点是申俊定的,高尔夫球场。
之所以定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宽,更容藏人,而且是在郊区,不像市区那么复杂。更容易采取一些极端行动。
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地方,大家在阳光底下见面,不可能再弄一个屏风或者其他的把人挡起来。见不着真人面。
反正都是赌,那就赌大一点。
最坏的打算是,如果对方不对劲,就不让他出了球场。
我们和高先生约好,谁也不能迟到,约定的时间要精确到一分钟,那一分钟之内大家必须同时出现,不然就取消见面。
对方竟然也答应了。
中午十二点整,太阳最辣的时候,我们一起出现在了高尔夫球场。
因为早有安排,所以心里也没那么紧张。大不了就是把这个人扣下,我们的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
我们往球场中心走的时候,对面也有一个穿着白色短袖,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往中心走去。
他个子不高,身材明显发福,走路的时候很淡定,不急不缓。非常的从容。
我们真的是在同一分钟之内到达球场中心的太阳伞下的。
他揭下太阳帽,露出头顶稀疏的头发。普通的眼镜,但眼镜后面的眼睛,深沉中透着犀利。
“我姓高。”他简单地说。
“觉得面善。”申俊说。
还真别说,不仅是申俊觉得面善,我也有这种感觉。
“阳光集团和宋城集团的很多大型项目剪彩的时候。我都在场。你们应该见过年轻时的我,现在老了,头发也掉得差不多了。你们自然认不出来。”对方说。
“高市长?”申俊问。
“高峻明。”对方伸出了手。
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在照片上见过这个男人。公司档案的旧照片上,是有这么一个人。很多年前锦城市的市长。也是锦城最年轻的市长。据说后来也没人超越他的纪录。
“首长,久仰。”申俊伸出手与他相握,“首长到现在也还是锦城上任最年轻的市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超越。”
“都是旧事了,不要再提。”高峻明摆了摆手,“石夫人要联系的人,就是我,是我要帮她检举袁家,检举袁世泽和他的两个儿子。”
他口中的袁世泽,就是袁正威和袁洪的老爸,袁家那棵可以雨和阳光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