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申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撤了,再闹下去,真是出尽了洋相了。
“你什么东西,竟然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老太太说着,又一耳光扇了过来。
我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我这是活该,来阳光集团上班是我自己要求的,第一天重返阳光,竟然就遇到了这个母夜叉夫人。
要是她是个年轻人,我早就还过去了。但她是个老人,我不能。
“琼姨,为什么要打人?”
我再次被人重重一拉,扯到一边,抬头看到一张黝黑的脸,竟然是公#安局长严正威。
他怎么会在这里?
“哟,这不正威嘛,怎么,公#安局长,也管这种家务事?”老太太阴阳怪气地说。
“琼姨,维护社会治安,是每个人民警察的义务,家庭是社会最基本的组成单位,当然对和谐社会也很重要,有事好好说嘛,干嘛要动手打人呢?”袁正威义正辞严。
不愧是局长,说话铿锵有力,态度不卑不亢,他高大的身板挡在我身前,老太太根本没法再对我动手。
“正威,警察确实要管很多事,我申家的家事嘛,就不麻烦你了。你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吗,你到我家的公司来干嘛?”老太太问。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他一个公#安局长,来这里干什么?
“我在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看阿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琼姨扇人耳光,气大伤身,琼姨就不要生气了。你要是看她很烦,我现在就带她离开这里,您眼不见心不烦。”严正威说。
“你既然是来看我的,那你为什么要带她走?”申俊发话了。
“我不带她走,难道让她在这里被打死?曾念,我们走。”袁正威一把拖住我胳膊,拖着往外面走。
“袁局,你这是要强行把她带走?”老太太不乐意了。
“琼姨,把她带走,你就不用生气了,回头我再来拜访您,琼姨再见。”
老太太虽然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怎么样,袁正威不仅仅是公#安局长,最主要的是,他是袁家的人,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敢太过得罪。
袁正威的手很有力量,拖着我的时候,我像个小孩一样不由自主地往前跟着他走,我回头去看,申俊脸色铁青。
出了阳光公司,严正威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说袁局,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他忽的一下放开我的手,黝黑的脸竟然有些红,表情极不自然。我还真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硬汉局长,竟然会有这么害羞的样子。
“对不起,我”
我摸了摸自己被抽耳光抽得火辣辣的脸:“谢谢袁局替我解围,不然我就要被打肿脸充胖子了。”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袁正威问。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离开阳光公司很长时间,今天是第一天回来上班,没想到就挨打了,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
袁正威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袁局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我一定如实回答。”我笑着说。
“可能有些冒昧,你可以不回答,我听我妹妹说,你拿刀刺了阿俊,这是为什么?”
这正是我想要和他聊的话题。
“袁局是要复查这个案子吧?”我笑着说。
“不是,这个案子已经结案,而且法院也有了判#决,当事人双方也都没有上诉,自然也没有复查的必要。我昨晚也特地去查看了那个案子的卷宗,看不出什么名堂,而且卷宗上的内容,往往与事实真相并不符合,所以,我想问问,怎么会用刀捅人呢?是什么事,让你有如此极端的行为?”
我笑了笑,“既然没有必要复查,那为什么袁局还来问我?”
“因为以我的经验,发生这样的事,背后肯定有更大的案子。”袁正威说。
“袁局应该知道几个月前有一个火车撞死人的案子吧?被撞死的老人,就是我妈。她精神有问题,离奇从疗养院走失,然后忽然就被撞死了,我是火化后才知道的。我妈火化的时候,我都没在场,他们说联系不上我,但我手机明明开着,也没有停机,怎么就联系不上?”
我本来是挺平静的,但提到妈妈,我眼泪还是忍不住。
袁正威递过来纸巾,“对不起,我不是想提你的伤心事”
“我知道的,我只是情难自禁。是我对不起”
接下来,在袁正威的车上,我把那些往事,都跟袁正威说了一遍。
“所以你认为是申俊害了你妈妈,你就拿刀捅了他。可是,你既然有疑问,为什么不报警?”
“警方认定是意外,我报警,也没有用,更何况,申家的势力”
袁正威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在北京学习,所以不知道详情,但你放心,锦城的警察,至少我手下的警察,是不会为私人服务的,至少不会为虎作伥。”
我点了点头,表示相信。这时手机响了,申俊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