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倒还好,但如果是敌人,那就麻烦了。
花水曼停了步子却没有转身,声音也始终是淡淡的:“五妹,你多心了,二姐今天来也不过是告诉你一声,花府有秘密,但你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操之过急便成众矢之的。
不慌不急便能事半功倍。
这个道理花水曼一直都懂。
花凉城眼中忽明忽暗,良久又道:“那巧儿是你的人吗?”
“不是。”花水曼的声音很坚定。
花凉城这才笑了,如卸下了心中大石:“二姐,我刚才不过跟你开了个玩笑。”
花水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拂袖走了。花凉城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不知花水曼最后的神情是慌乱还是生气。
不管怎样,花水曼是她来到这世界第一个向她伸出手的人。无论是援手还是黑手,她都是感激着花水曼的。如果是友最好不过,若是敌……
花凉城微微皱眉。
听花水曼的意思,花府的秘密似乎不止这一个珠子而已。
这区区一个花府,竟有大秘密?
王城又入了夜。
今日边境的确不是怎么安定,不时有蛮夷来骚扰,风玉钰收了宁家的兵权也少了个大将,最近忙的再不曾涉入后宫。
花凉城又稳稳落在明镜殿屋顶。
小心翼翼的掀开几片瓦片,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风玉钰没有在批奏折,而是在和一个人喝酒。那个人穿着银紫色的长袍,长发如瀑随意的束在一旁,握着杯盏的五指纤长精致如玉石一般。因了头发挡住了脸,花凉城并看不到他的脸。
风玉钰看起来倒显得有些忧心,剑眉一直皱着,似乎是有什么事一直难着他。
那个人举起杯,声音清朗澈静:“皇上,请用酒。”
何等清朗澈静的声音啊,花凉城听到倒是微微愣住了。
这声音,如大漠苍烟尽头的一湖清水,如雪上荒原的一面月色,如心爱的人眼中的山川河流。
只是听这一个声音便如此百转千回,不知正脸又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风玉钰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青灯挂在墙上,被清冷的风吹的忽闪忽灭,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花问柳,朕让你算得那一卦怎么样了?”
花问柳?!花凉城对这个名字有些许的印象,好像是花府的二少爷,因不是嫡系便只能称呼为二少爷。小时候染了大病,因为生母疯了,下人又没有及时发现,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虽然后来又救了回来,但病根却是落下了。
不能见风不能见雨,随便的一个风寒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花富贵争了一辈子到最后也只剩下这一个儿子,到后来也就疼的紧了,便是整日汤药灌着,门都不曾出过。
不过虽是不曾出门,但是据说伺候他的人说,这二少爷的脸,真真是一个好看,比女人还要漂亮,说是倾国倾城绝不为过。
怎么今夜竟会出现在明镜殿?
从身形看上去,好像身体还挺健康硬朗的,哪有传闻中的病美人的样子?
“那花凉城的命数,臣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