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威侯府。
“这些帖子都是怎么回事?”看着墨微手里的一叠子大红烫金帖,鱼鳞舞不解地问。
这一摞红,看起来热烈喜气的很,就是鱼鳞舞现在因为心情的关系,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怎么跟喜帖似的?
“夫人,这些都是青羊城里的各位太太夫人还有小姐们邀请您去赏花啊赴宴啊,还有消寒啥的。”墨微拨了拨那些帖子,回答。
这个丫头在家时曾跟着父亲认过字,也颇写的一手好字,鱼鳞舞在知道她的这些情况后,就想着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帮着处理这些文字上的事情,毕竟她自己的字不大拿得出手。
在看了墨微一手漂亮的柳体字后,鱼鳞舞却也动了没事练练笔的想法,只是现在年节,天又冷,她懒得动。
“赏花?这样的天气能有多少花好赏?”鱼鳞舞没好气。
这些富贵人家的女眷也真是想的出来,动不动就是赏花,这冬天能赏的除了几本梅花还有啥?总不会连雪花也算吧?
还有那个宴会,一大帮子人凑在一起不是比你的首饰好看就是说她的衣裳新款,要不就是什么胭脂花粉,真是没意思透了。
消寒会就更无聊了!
明明说的是消寒,干嘛总是准备些橘子梨这些果子?这些寒浸浸的东西进到肚子里不嫌冷吗?
那些精致糕点真的比得上热腾腾的饭菜?尤其是每次都要来个比试才艺,弹个琴画个画什么的,哪里是消寒,分明就是来打擂台来了!
既然是消寒,那就好好的围着火盆说说话聊聊天,讲些开心的事,比如说个笑话讲个故事,嗯,最好再烤点红薯啥的……
墨微听着鱼鳞舞的愤慨唠叨,已经呆住了。
她虽然不是长在富贵门弟,可是跟着父亲看那些戏曲故事,那些高门大户里的日常生活也算是有些了解。
大户人家的女眷又不是乡村农户,得每天下田干活挣个口中食,那些女人行动都是有丫头婆子伺候的,真正的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人,她们的闲暇自然是多的很。
时间一多自然无聊,那么不干这些个弹琴绣花拜拜月亮的事还能干什么?总不能跟她一样去喂鸡鸭编戏文混饭吃吧?
“夫人,她们都是些富贵闲人,想出来的乐子自然要往着高雅的方向走,天底下都是如此的。”
“高雅?高雅能当饭吃?”鱼鳞舞语气很冲,这表明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墨微吓的不敢再多嘴。
面前这位虽然亲和,但毕竟是自己主子,自己一个做奴婢的紧要的是守本分,更不能肆意。
好在鱼鳞舞并不是不讲道理,她就是觉得心里有一股连自己也说不清的火气,忍不住就发了出来,发完了也就觉得自己太莫名其妙了。于是又转了脸闲话两句,以示安慰。
“这些先搁在一旁吧,回头我再好好想想去不去。对了,我叫去请魏夫人的人回来没有?”
墨微急忙点头:“红绡姐姐说人已经回来了,当时夫人在歇息就没敢打扰。要不要现在叫了来回话?”
鱼鳞舞想了下摇手:“不必了。既然人是红绡见到的,那就叫红绡来问一问就算了。”
墨微忙出去喊红绡。红绡正在外屋里跟青纨雪舞几个人围着火盆烤火说话,听了传话急忙过来。
“回夫人话,魏夫人说明天一早就来,还说要热热的大盅酒喝个痛快呢!”
鱼鳞舞懒懒地看了眼面前这个穿着桔红色镶白色海牙缎子背心的丫头,有心想问她知不知道拓跋珪干什么去了,可又不好意思开口。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挥手让她下去了。
红绡被她的态度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想问又不敢,不问又憋得慌,下来后就跟其他丫头打听。这一打听,众人才发现,夫人这样的状态已经有好几天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累了?”雪绢说。
看惯了活蹦乱跳如同新鲜出水虾子般的夫人,这样没精打采的鱼鳞舞实在让她们感受不良。
年节事多烦乱,这位夫人又是第一次当家做主,而且身边又没有个正经婆婆帮着,难免心有余力不足。
虽然那边老太太说了让三房的张氏帮着教导,可那边府里也是一大摊子事,张氏也是忙的脚不点地的,自然不能一心一意地帮衬这边。
“我看着懒懒的,倒像是病了般。”雪舞说。
她一说完立刻就被一片骂声淹没!青纨还接连“呸”了几口,骂她口没遮拦胡说八道。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不过脑子?这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胡说的?这可是新年头上,还不快给我闭嘴,想讨打呢!”
红绡瞪了一眼雪舞,一指头戳在她额头上——大新年的说什么病,多不吉利!
雪舞立刻就被镇压的再也不敢开口了。
安静了下,几个人又开始悄声议论起来,最后还是坐在一旁咬着笔杆想新鲜花样的纫针说了一句:“别是跟侯爷有什么矛盾了?”
这一提众人才恍然想起,好像两位主子之间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侯爷都多久没见着人影了?
“哎你们说,这事我要不要告诉老太太去?”红绡第一个犯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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