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就是控制占命钱的正反。我用的就是这种手法,只要我的手按在桌子上,我就能控制占命钱倒下去的方向。
医鬼虽然扣住了我的左手,但是我的右手却仍旧可以控制金钱的方向。
三枚占命钱还在疯狂转动的当口,我却忽然感到面前掀起了一阵阴风。
一枚占命钱连转了几圈之后,“啪”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正好阴面向上。
我骇然抬头看向医鬼时,却发现对方捋须冷笑之间,眼角转向了另外一枚占命钱。
我还没做出反应,就见对方轻轻从嘴里喷出一口阴气,一缕粗如食指、肉眼可见的阴风倏然击中大钱儿边缘时,还在飞速旋转的占命钱蓦然崩上半空,在空中连续翻滚着落向了桌面。
医鬼隐带得意的目光随着翻滚的大钱儿落向桌面的当口,我的手掌忽然“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最后一枚还在旋转的占命钱随之倒向了桌面。
医鬼蓦然变色的瞬间,两枚占命金钱同时落地,正好是一阴一阳。
“我赢了!”
“你算错了!”
我和医鬼同时发声之后,医鬼抢先喊道:“你不是说自己寿数过百吗?占命钱是两阴一阳,你最多还能活三十年!”
我淡淡笑道:“至少不是三天就死吧?还有,你怎么改口了?”
“你……”医鬼这才知道自己上了我的当。
医鬼预言生者的死期,本身就带着一种占卜未来的意思,在某种意义上,医鬼就是鬼怪中的算命先生。
算命这行有三大忌,其中一个就是不能中途改口。比如,算命先生先前已经说了,某某在劫难逃,那么就算他心中有破劫的办法,也不能改口说对方有一线生机;中途改口,等于承认自己算的不准,那就是砸了招牌。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医鬼时,后者的脸色瞬间剧变,身形怦然炸成一团黑烟,整座一楼的温度也随之压低了几分。我虽然已经抽回了手掌,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被我挡在身后的陈六赶紧把我扶了起来,带着两个丫头冲出了大门。我们四个一直冲到街边,陈六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兄弟,咱们还去影楼吗?”
“去!”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蒋艺,你坐前面领路。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坐后面。”
蒋艺总算还没像王诗雨一样吓得手足无措,勉强把我们带到了一间花园式的影楼前面。
我走到门口时,影楼的大门已经敞开了一半儿。我借着外面的灯光往里看时,却看见影楼大厅里的墙壁上挂着一道人影。
大厅墙壁的背景是一幅翻滚升空的火云,那道人影恰好立在火云正中。从人影背后伸展而起的黑色羽翼衬托在蒸腾而起的赤色云雾当中,好似一只来自于地狱的堕落天使,借助着地狱中爆发的烈火飞翔入空。
整幅画面虽然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可是图画中间的人影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尸体,我甚至能看见,殷红的血滴正从他的裤管上一滴滴落向地面。
我伸手给陈六他们比了一个“不要乱动”的手势,自己快步走进了屋里,从身上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向墙上的尸身。
对方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模样,两手被两颗钉子牵引着,笔直地垂在身体两侧,两只手腕上各自被钉进了一枚棺材钉,粗如食指的铁钉扎穿了对方手腕,直入墙壁当中,把那人的双手死死地扣在身侧。
这样的棺材钉一共在他身上钉了七枚,双手、双脚、双肩各有一枚,最后一枚却直接钉进了对方的眉心。死者的致命伤正在这颗钉上。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死者的尸体,才伸手掐住了钉在尸体脚腕上的钉子,缓缓抻了出来。等我用手机照向那枚染血的铁钉时,影楼外面忽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我心中猛然一惊之间,快步抢到门口,却正好迎上了下车的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靠墙站好。”
我看到警察时,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走不了了,干脆放下手里的钉子,任由对方把我带上了警车。
我被带进刑警队之后,一直等到天亮才有两个警察走进了审讯室。年轻警察冷着声音道:“你们大半夜跑到影楼去干什么?”
“抓鬼。”我现在只能这么说。被带到警察局之前,我们四个人之间并没通过气儿,他们有一个人说漏了嘴,我就没法往下再编。况且,我也不相信两个丫头能在警察面前守口如瓶,干脆就实话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