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集团出手,阿姨我是代表我父亲来向你们道歉的,我爸爸说了,左氏集团会作为我的嫁妆还回左家的,阿姨,你别对我动手,我肚子里还有宗霆的孩子呢——”
比起我的哽咽不能言来说,米雪的思维和逻辑都流畅的很,在王宜室即将对她动手的时候,还会示弱。
王宜室在听到米雪前半段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明显好转不少,听到米雪提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手下的动作立刻就滞住了。
“你还好意思说么?你若是真心想要嫁给我们宗霆的话,需要这样设计我们左家么?还嫁妆?左氏集团是属于你们的东西么?怎么能作为你的嫁妆?那本来就是我们左家的东西!”
我闭了闭眼睛。
我突然觉得纷扰无比,在左宗霆生命垂危的时候,这些人的眼中还全部都是左氏集团,没有一个人肯为左宗霆担忧,我深深为左宗霆觉得心寒。
余一庚斜倚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米雪和王宜室之间的一场闹剧,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我满心萦系的都是左宗霆的安危,我一眨不眨的看着手术室上那个亮着的红灯,看的泪水不断落下来,也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心脏更是紧紧缩起来,我觉得整个心神都被左宗霆攫取住了。
和左宗霆在一起的片段不断的涌现到脑海中。
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难受。
就那样执拗的看着,看着,看着。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够叫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和左宗霆的手一点点分开的样子不断在脑海里重放,那种手一空,心猝痛的感觉也一遍遍在重演。
我几乎觉得自己就要得了心脏病了。
胸口剧痛叫我难以喘息。
身边,米雪还是在不断和王宜室解释着什么,王宜室虽然不依不饶,但是看在左氏集团的份上还是放弃了对米雪的追究。
两个人说着说着甚至还提到了婚礼的一些细节。
我听着满心都是伤痛。
我是这里身份最尴尬的一个人,前妻不前妻,女朋友不是女朋友,小三更不是小三。
可是我和左宗霆之间就是有最深切的关联,这个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烙印下深重的轨迹。
我在左宗霆的心中可能也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奇怪。
我不是左宗霆的谁。
我谁也不是。
可是这不能阻止我在病房外执拗倔强的等他。
等他。
等成一棵树。
我心碎的想道。
不知道等了多久,米雪和王宜室在走廊的椅子上昏昏欲睡,手术室门外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我心神一震,急忙上前,医生摘下口罩,满脸疲惫的走过来。
“医生,左宗霆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道“因为酒精中毒,所以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肝脏,病人还需要好好休养,你们病人家属一定要好生护理他。”
切除肝脏?
三分之一肝脏?
心脏突然之间空掉了。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只是酒精中毒,但是怎么就沦落到切除肝脏的地步了?
我身子一软,险些就跌倒。
余一庚及时扶住我的肩膀,对着医生连连点头。
“好,会的。”
医生走了,护士推着左宗霆的病床朝着病房缓缓走去。
等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终于看到左宗霆了。
他的面色好像变得更煞白几分。
面薄如纸。
这似乎是最恰当的能够形容他此刻状态的形容词。
他双眸紧闭,连唇瓣上都没有丝毫血色。
“怎么会这样?”
我趴在他的病床上,随着护士推动病床也跟着病床走。
身畔的余一庚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可是我满心满脑都被病床上的左宗霆覆盖。
“别多想,只是切除三分之一的肝脏,他还是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歉疚和自责前所未有的淹没掉我。
我疯狂的掉眼泪。
“都怪我!若是我不那么执拗的和他分手的话,他是不是就不必切除那三分之一的肝脏了?都怪我?!”
我满心都是自责。
余一庚却在一旁宽慰我说道:“钟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谴责自己。”
走到病房里,医生和护士上前将左宗霆移到病床上。
接着医生和护士就将不少仪器都连接到他的身体上。
看着他变得这样脆弱,这样无助,我握着他的手,泪如雨下。
医生和护士奇怪的看着我,有一个看着面孔稚嫩的小护士还不忘上前安慰我。
“你是病人的妻子吗?不必伤心,病人的手术很成功,想必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的。你只要好生照顾他就好。”
我连连点头。
医生和护士叮嘱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快就走出病房了。
余一庚看着我这一副憔悴的样子,说道:“钟毓,别伤心了,只是一个小手术,他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