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闭着眼睛,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前一秒他还看见梁溱害羞的脸庞,她的耳尖微微泛红,脸上挂着时隐时现的笑容。
季正则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梁溱!梁溱!叫救护车啊!快叫救护车.......”他跪在地上,眼睛通红,不停嘶喊着,像电影慢镜头,一帧又一帧地重复播放着。
如果说四年前,季正则赶走了梁溱是他生平犯得第一个错误,那他第二个错误就是刚刚,没有坚持从她们母女回去。
救护车很快来到,从现场到医院,一路上,季正则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瘫软在手术室门口,他忘不了方才那副场景,梁溱和小可乐一身血污被人从车里拖出来,软绵绵的两个身体任凭季正则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交警队的朋友很快打来了电话,卡车司机是酒驾,要面临刑拘等一系列的后果。
挂了电话后,季正则捏着手机来回翻着,打开了相册,里面照片不多,寥寥几张。翻到最后一张,他停住。
梁溱躺在他身旁,笑靥如花地看着镜头。
季正则和梁溱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生在一家高档情趣酒店里。和无数热恋小情侣一样,第一次总是紧张但又饱含热情。
他到现在还记得,他是如何颤抖着双手将梁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来,又颤抖地覆了上去,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身下透着粉色的躯体。
“梁溱,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梁溱的吻,她的小舌探入了季正则的嘴里,无尽地纠缠着。
从14岁初识梁溱,到22岁。八年辰光里,他的世界里,都是梁溱。
那个夜里,季正则落泪了。他爱了八年的女人,此时正在热烈地回应着她的爱。梁溱吻掉他的泪一遍又一遍,吻着他的泪痣一遍又一遍。
“季正则,你要好好对我。”梁溱环抱着他的脖颈,轻声低语。
“梁溱,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季正则边说边低吼着,加剧着身下的动作。梁溱没有回答他,她累的晕了过去。
到凌晨,两人才相互抱着沉沉地睡去。
猛烈地太阳透过缝隙射了进来,季正则率先睁开了眼。引入眼帘的是梁溱安静的睡颜,他怜惜地撩开她的头发丝,俯上前亲了一口。
梁溱醒了,见是季正则,回吻了他。
又是一次缠绵的拥吻。
梁溱笑着看着他没有言语,季正则被这笑容弄得发愣,他情不自禁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下了这一张他保存了四年的照片。
后来呢,就在这个下午,季正则兴高采烈地回了警校。晚上的时候被室友看见了脖子上的吻痕,几个大男生互相调侃着,季正则就嘿嘿地笑着,脸上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熄灯铃刚响,断电断网。他发了一个晚安给梁溱,梁溱没有回。
又过了半小时,他收到了一个压缩包邮件。
里面是几十张梁溱和季灵均激吻的照片,梁溱那些动作,前一晚上都是和他做的。
那一瞬间,季正则红了眼,跳下了床,不顾室友的反对翻出了墙,在大街上迷茫地奔着。走了很久,电话打了不知多少个,到了下半夜,季灵均才迷迷糊糊接起,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找到季灵均的时候,他一个人在KTV包厢里睡得正欢,梁溱早已不见身影。也是唯一一次,季正则对季灵均发火,两个人厮打在一块,可怎么打得过常年锻炼的季正则,季灵均被打断三根肋骨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
没过多久,倒是梁溱主动电话打给他,说要和他谈一谈。
两人见了面,梁溱还没说话,季正则将信封里的照片全部呼在了她的脸上。
“梁溱,你说你劈腿要不要这么快?还找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意思吗你?”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可以吗?”
“你没有什么?没有和他接吻,没有脱他衣服?你敢说这里面的人不是你?”
“.....是我。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梁溱,你给我滚吧,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