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溱摇下车窗,偏头看向车外的男人。
一张和季正则一模一样的脸,正玩味地打量着她。
季灵均,季正则的双胞胎弟弟。他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一副精明的生意人的模样,五官其实比季正则更加柔和一点。季正则的个头比他稍高些,身姿更加挺拔,许是在警校练格斗的缘故,他手臂上的肌肉隐隐突出。
梁溱曾经说过,最开始辨别季正则两兄弟的模样是因为季正则眼角的泪痣。他的泪痣很美,无数次,梁溱吻着他的泪痣一遍又一遍。
“好久不见啊,梁溱。”季灵均笑着招手。
“是好久不见。”
重新发动车子,没有再看他们两兄弟一眼。
待车的轰鸣声远去后,季灵均“啧啧”两声,“梁溱比以前更带劲了,我还记得她嘴唇的味道......”
话音未落,季灵均“嗷”地一声叫唤,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季正则那一拳没客气,冷哼一声,“再敢在嘴上惦记我女人,我不介意再把你打进医院。”
梁溱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下身还隐隐有点感觉,不大舒服。
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江丰市接近午夜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这让此时梁溱觉得心里没有那么的孤苦无依。
从身侧夹层掏出一包万宝路,倒出一根烟,拿到鼻间嗅了嗅,手上的打火机开了关,关了开,可终究是没有点燃。
这东西,上瘾。
和季正则这个人一样,让她如此的上瘾。
她在英国的这些年,时常能梦到这个男人,梦里的他说:“梁溱,你真脏。”
脏吗?
四年前被人拍到和季灵均激吻,差点就没上床了。
想来是挺脏的。
那些记忆说实话她自己都搞不懂,她怎么会把季灵均当做季正则。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季正则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说是有错,两个人都有。
只不过,她是一个小气的女人,季正则赶她走,她就真的走了。
梁溱突然想起了那个春日的午后,在食堂后方的小花园里,她偶然看见了平常粗枝大叶的季正则正小心翼翼爬上树去救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那时候,梁溱上午刚刚大发脾气一场,当着班里人的面叱骂季正则,叫他不要在缠着她,不要再打扰她,不然她就报警。可能连梁溱自己都不清楚,她生气的原因竟然是季正则和她班里的一个女孩子笑着说了一会话。季正则被她骂走了,说实话,梁溱其实心里并不好受。
这会又在这碰见了,梁溱很尴尬,想要转身就走,却被树上的季正则叫住,“梁溱,过来搭把手。”
梁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叫住,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手上已经有一只嗷嗷叫的小奶猫了。
季正则想从树上跳下来,落地踩到了一块石头,崴了脚,摔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真的很疼,额间都蹭蹭地冒细汗。
梁溱抱着猫蹲下身问他怎么样,猝不及防,季正则吻住了她。男孩的牙齿轻轻磕咬着女孩的嘴唇。一点一点试探,全身似乎有一串急促的电流通过,整个人都麻麻地,很奇异的感觉。
梁溱没有推开他,只是抱着小奶猫的手紧张地抖了抖。
手里的烟掉在了腿上,轻微的触碰将梁溱拉回了现实。她揉了揉高挺的鼻梁,轻叹。
对于季正则,她是矛盾的,她并不想重蹈覆辙,可这个男人身上致命的吸引力,却不得不让她意识到,她四年里对季正则所有的不满,仿佛在一点点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