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廉之哈哈大笑起来,谁都不曾听到他笑得如此地“豪迈”,导演和经纪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连工作人员也分心看向这边。
费旭作为顾廉之的心理医生,一直都是随行拍摄团队的,他此时就站在经纪人薛泰身边,在薛泰询问的目光下,他勾勒出一张职业笑脸:“是个好的开始。”
薛泰积压在心口多年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地吐了出来,眼眶似乎是红了,他这个大兄弟,终于看开了。“我们过去一下。”
陆仁甲一拳打在了予冉的胳膊,这一拳力度不小,予冉龇牙咧嘴,压低声音投诉,“你谋杀亲夫啊?”
陆仁甲还想把他这口无遮拦的坏毛病揍掉,耳边就听到薛泰的声音,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我刚才在哪里都听到这里的打闹声了,发生什么事了,也说给我乐乐?”薛泰带有深意的眼眸看着顾廉之。
顾廉之不着痕迹地避开,目光落在陆仁甲身上,“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陆仁甲“啊”了一声。
予冉跟着脸就黑下去了,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人带走?一把抓住陆仁甲胳膊,“顾老师,干嘛搞得那么神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顾廉之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似得,狐狸般弯起了眼角,“那就一起过来吧。”
费旭从刚才到现在嘴角都是噙着笑意,“看来,我们好像是不速之客。”
薛泰叹了口气,“这小子就是这副样子,他不想让我听到的,除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他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支撑他活下来的,也就只有那个信念了,只是几年都没有结果,难免会心灰意冷。”
“所以他选择了自杀?”费旭眯起来眼睛。
“恩,好在几次都被我发现了,这才把你找来,他最近这么反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信念死灰复燃了。”
“很有可能,但这也是最后一根稻草了,能救得了一时的性命,但是拖下去,终究要把骆驼给压死的。”
别墅外面有个小树林,顾廉之一直很安静地走在前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予冉和陆仁甲对视了眼,陆仁甲耸了耸肩,就在这时候,顾廉之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情绪波动,“其实,把你们叫出来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不想面对薛泰。”
陆仁甲觉得很奇怪,“薛大哥一直很关心你。”
“我知道,可是他从来不相信我,甚至以为我病了,因为我始终觉得他还活着。”
予冉一脸莫名其妙,但陆仁甲是听过他说这个故事的人,知道他说的是在那次文城大地震里丧生的爱人,但是……顾老师自己不是也是说过了,他的爱人已经烧成灰了吗?
难道这时候犯病了?
“我并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当年警察抬出来的时候,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们只凭身上的布料就判定尸体就是他,我不能接受,可是我不接受又怎样,我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