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她了。她把她那份投胎的机会让给了我,可是……我不想要。我也想跟她一样,永远的离开,可是……娘,你到底在哪儿?”
冷风嗖嗖,鬼脸趴在他娘的坟头许久没有起身。
又过了许久,他才直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他娘的坟头磕了三个头:“娘,对不起,对不起我永远都没机会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在鬼脸说到第一个对不起时,我忽然看到鬼脸的身体变得透明了,心下大惊,急忙冲了出去。
可就在我冲出去时,我看到鬼脸的身体并没有异样,我才知道我刚刚看到的是即将发生的,现在还未发生。
鬼脸见我出来,对我咧嘴一笑,嘴角一下咧到耳后根,接着他抬手,对着自己的天灵盖抓去。
“不要!”我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啊,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突然惊叫,吓的正在给桃子扎针的护士手一抖,扎错地方了,疼的桃子直叫,她慌忙道歉。
我抱歉的看着这一幕,揉揉脸,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做噩梦了。”
可我知道那不是噩梦,那很有可能是过去真实发生的。我得赶快找到项幽才行。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桃子道:“莫可,你要去哪儿?姐夫他们有事出去了。”
“去哪儿了?”我问。
桃子朝护士看了一眼,我明白什么意思,就没再说话。
等护士给桃子扎好针离开之后,桃子才道:“鬼脸跑了,他们去抓鬼脸了。”
那么说,刚刚我做的那个梦,真的是真实发生的了。
不知项幽有没有及时制止鬼脸,小女孩把自己的投胎机会让给鬼脸,就是为了让鬼脸不再受到惩罚,要是他就这样死了,多对不起小女孩。
“莫可,你刚才做什么噩梦了?”桃子问我。
我能梦到过去之事,还不能跟桃子说,就说:“忘记了,只记得梦里很可怕。你怎么样了?对了,陶景弘呢?他换病房了吗?”
我记得给他们办住院的时候,办的是双人病房。我睡的这张床是项幽另找医院要的。
“什么换病房了呀,他醒来后什么事都没有,跟姐夫出去了。倒是我……”桃子举了举正在输液的手,对我可怜兮兮的说:“我好惨,医生说我肺里被感染了什么的,要住院消毒。”
“听医生的。”
“不听也不行啊。”桃子郁闷的说道。
我安慰她别郁闷,好歹水鬼的事情解决了,她住院我们都可以在这陪着。
听到我这话,桃子才高兴起来,问我她和陶景弘昏迷之后的事情。
我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说到二翠时,我还特意看了看桃子的样子。
再次肯定,桃子和二翠一点点都不像。
“不是吧?后面竟然还发生了这么暖心的故事。”桃子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那水鬼还能有这样的爱心。”
“也是她自己不想投胎了。”对小女孩的心理,我觉得不能单从一方面去评价。
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她自己内心的信念先崩塌了。
“难怪她那么嚣张,间接害死人,就把那人的魂魄抓住,囚禁起来,原来都是因为她自己不想投胎了。”桃子摇摇头,又道:“不过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害人呢。非要把别人家害得支付不起医药费,停止治疗才罢休。”
听到桃子这个疑惑,我也才发现我竟然漏了这一点。
要说她是不想投胎,不敢直接把那人害死,才采取这种方式。但她只需要在害死第一个时这样做,之后的可以命令她害死的第一个小鬼去做。
如果是别的小鬼将人害死,那么责任就不会算在她的头上了。
“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你觉得,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桃子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还没讨论出结果,项幽他们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饭菜。
“老公,找到他了吗?”一看到项幽回来,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项幽点点头,还没说话,小莫抢先道:“妈妈,你不知道那个小白脸多矫情。想死还跑那么远去死,要是我……”
“臭小子!”项幽手按在小莫的脑袋上,转了转,示意他别说了。
小莫对项幽吐了吐舌头,跑到我面前问我:“妈妈,你睡得好吗?”
“嗯,睡得好。”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吃饭时,我将刚才我和桃子讨论的那个问题跟项幽说了,“老公,你觉得小女孩那样做是为什么?”
“不知道。”项幽连想都没有想,就说不知道,我有些郁闷的看着他。
项幽就笑了笑,说:“想知道原因,等晚上问鬼脸。他大白天跑那么远寻死,伤了不少鬼力,此时正虚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