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机毁人亡。”
他的语气平淡,冷漠,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夏微默是与他毫不相关的人,可只有他内心的煎熬知道,他有多悲痛,他那么善良,天真,爱他的姐姐就这样,没了。
他恨温逸尘。
“不可能,不可能。”温逸尘一边傻傻地笑,一边摇头,“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没事。”
站在病床边的他一直不可置信地后退,碰到身后的床头柜,包扎好的伤口流血了,血液渗透厚厚的纱布,鲜艳欲滴,红红的,刺痛他的双眼。
“不可能?温逸尘,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用我姐的生命来刺激你?”看着他的失魂落魄,夏黎阳笑了,笑得绝望,残忍,冷冷吐出几个字,“温逸尘你还不配。”
说完这话后,他一秒钟也没在病房多呆,没兴趣欣赏他的颓废,悔恨,走了。
离开了的夏黎阳自然没有看到满脸苍白,全身无力的温逸尘再次陷入了黑暗。
没过几天,温逸尘就听说夏家全家移民到美国了。
再后来,他出院了,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查找是谁在婚礼现场放的视频。
还有就是,在整个夏家还没有完全落入陌森的虹鑫房地产手中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了已经倒闭了的夏家公司,重新整顿,改名为“温默房产开发公司。”
之后,就是三年如一日的去找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陷入无休止的找,可无论怎样找,还是没找到,她真的离开他了,永久的离开了。
而这三年里,他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从未间断也从未变过。
她不再在他身边,对他明媚的笑,不再体贴地问他吃饭了没,也不再为他筹备向女友告白的晚宴。
默默,十年,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喜欢着我,又是如何一面心痛的同时,一面装着毫不在乎的为我准备一切告白的东西的。
默默,我的傻默默。
诺大的床,只有他一个人,原来,一个人的世界,真的很空旷,也很孤独。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半。
打开通讯录,找到李箫的号码,拨了出去,可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掐断了。
才五点半,那个家伙应该还没醒来,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再说,去巴黎找她这事,他不想让他们知道。
定了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之后,他就进洗手间梳洗,之后又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三年,他逃避了三年,不再去想有关三年前发生的事。
这三年,夏微默的名字,在他这里成了禁忌,没有人提起,可每到夜深人静,白天的理智和压抑终于落于下风时,他就会抑制不住地思念她,悔恨和愧疚终日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所以,他要去找她,他要去巴黎,看看她的默默是不是为了气他,才躲在巴黎的哪个角落,不愿来见他,他要去弄明白,三年前的飞机出事,到底怎么回事。
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拖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