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年的震惊之中。
下午的时候姜三思也到了医院来看我,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三年中发生的国内外大事,我都不知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便左耳听右耳冒,全没进心中。他估计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便说道:“我带你到外边逛逛吧。”
我点了点头:“别在医院了,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能不能到别的地方,我不想看到这里,我想回家……”
三年了,我错过了太多的事情。我已不知道那个曾经的小窝还算不算是我的家了,小敏要结婚了,用不了多久便要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张楚山也是同样,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和我四处疯了。
我坐在姜三思的车上,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有些地方还是原来的样子,有些却建起了新的建筑。车开得很缓慢,大概是让我可以慢慢欣赏城中的风景。
我眼睛望着窗外,嘴中淡淡地问:“你这三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要结婚了?”
姜三思傻傻地笑着:“被家里催过N次,还好都顶住了,不说这个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还有什么我想不到的吗?我心中呵呵地笑了。
姜三思的车停在了一个郊外的小院里,院子的环境很不错,环境也安静,像个疗养度假的好处所。
姜三思先把轮椅拿下车,再把我抱到了轮椅上,然后便推着我向小院走去。
走得近了,便看清小院的典雅别致,院子的内外都种了花,打理得井然有序。姜三思在大门前按了门铃,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老远便叫道:“是姜警官啊,真是稀客啊,老爷子前几天还念叨你呢。”
说着上前拉开了大门,让我们进去。
姜三思却不忙推我进院,而俯下身来,笑眯眯地问我:“能认出他是谁吗?”
我抬头看着这个有点将军肚的男人,似乎真有点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个男人闻听姜三思的话后,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突然眼珠瞪圆,一脸惊愕地指着我说:“她,她不会是……”
姜三思微笑着向他点头。
那男人顿时激动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望着这男人激动的表情,突然想起一个人,便问道:“你不会是白展机吧?”刚说完便想起白展机当初已淹死在水潭之中了,不由对自己的话后悔起来。刚刚苏醒过来,我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够用。
不想那个男人笑着一拍大腿:“对啊,你一下就认出我来了,我老婆还说我胖得走形了呢。”
我心中不禁有些震动,这个已死之人怎么活过来了?我想起从井中离开前的那个场景,似乎无数的水鬼或怨灵从各个角落爬了出来,难道这眼前的白展机也像刘言明一样,是水鬼控制着身体吗?
我想出一个试探的办法,便问道:“你结婚了啊,是不是和小玲啊?”
白展机在井中绝望时曾提到过这个女孩的名字,如果真是他本人活过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去找那个他在生命终结前还惦记的女孩儿。
白展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点头道:“是她。原来你还记得我说过她的名字。”
远方一个孩子喊道:“爸爸,爷爷喊你吃饭了,快来吧,今天有红烧肉!”
我看着那个起码已经六七岁的孩子,不由又有些吃惊,这才过去三年,白展机也才结婚,怎么就孩子这么大了呢。
白展机看出了我的疑问,便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谁还没有个过去啊,现在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听这意思,好像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小玲和别人所生的,但他依然接受了她们。
我突然有些相信这眼前之人便是真的白展机了,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放下了这种世俗的眼光。
姜三思推着我进了庭院,又和白展机一起抬我上了台阶,进了屋子。我被缓缓推进里屋,直到看到了一个同样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白展机兴奋地俯在老人的耳边,大声地说:“老师,今天有贵客啊,你看看能不能认出她是谁啊?”
姜三思便把我推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仔细地打量我,突然激动起来,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他伸出他那干瘦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握着。我知道这个老人一定是认出我是谁了,但,他又是谁呢?
我疑惑地仰起头来看向姜三思,他笑着说:“认不出来了吗?这是余老啊,余慕白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