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挡风玻璃上的撞击声儿不断,这些蝙蝠很难缠,我么已经开出村子很长一截儿了,它们还在穷追不舍,似乎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
墨琴踩足了油门儿,上了省道,一直拐进附近的镇子里才最终摆脱了这些蝙蝠的纠缠。
我后背的鲜血不停的流,屁股沟儿里都是黏糊糊的,墨琴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儿,取出了医药箱,让我背过身子,她给我上了云南白药,然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不行,老公,伤口太深,我们要赶紧去医院,”墨琴忧虑的说道,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其实我后背对着她的时候心里也挺虚的,鲜血对于僵尸之类,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力,我真怕她把持不住,上来就......
“墨琴,这到底是什么蝙蝠这么厉害?”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我们赶紧去县城吧,还要打针!”墨琴难过的说道。
“打针?”
“恩!蝙蝠身上的狂犬病毒比狗的还厉害,抓你一下也会感染,我们必须去打针!”
墨琴的说法我从来没听说过,蝙蝠身上也有狂犬病毒吗?
她重新启动了车子,一路狂奔向县城驶去,此时雨刮器已经扫清了挡风玻璃上的污垢,不影响视线了,然而那蝙蝠撞出来的碎痕依然触目惊心!
这蝙蝠绝非一般的品种,虽然个头不大,如同乌鸦一般,但是力气绝对惊人,它们已经开始倾巢而出的吃人了!
我们往县城开,半路上遇见了很多相向而来的警车,还有救护车,看来官家已经知道村子里出事儿来,然而警察来了也没用,这又不是歹徒行凶,完全是自然界奇怪的生物杀人。
到了县城的医院,我们算是急诊室里来的第一波人,后背的肉都翻开了,墨琴的白药只是起到了止血的作用,伤口必须要缝合。
血是不流了,但是变成了化脓,这蝙蝠爪子似乎很脏,简单的挠了一下,这么短的时间内,伤口就已经感染了。
我脑袋开始发晕,头重脚轻,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烫,医生也很担心,说最好是住院观察几天。
一连串儿的化验检查后,我基本上已经瘫了,需要墨琴扶着我往前走,我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挠,居然会带来这么可怕的后果。
墨琴也是害怕了,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流,一点儿也没有了之前当我师父时的豁达和坦然。
手术不大,缝好伤口后,又打了破伤风和狂犬病毒针,然而我已经彻底不行了,眼前一片重影儿,甚至出现了幻觉,我看见在楼道的最深处,两个长得很像我爹和我娘的人在交谈着。
曾几何时,我小时候发烧,父母把我送到医院,这个场景似乎也出现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有时候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会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不知道是这种感觉作怪,还是我真的出现了幻觉。
我被墨琴送进了病房,躺下后,她的脸贴着我,热乎乎的眼泪如此真实,我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墨琴是假的,如果假的,这种真情根本就装不出来。
“老公,我们回家吧,不要到处漂泊了,我们回山西,我们回家......”
眼前的墨琴出现重影儿,她的声音在我听来,也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磁带机没电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奇怪的.声音。
周围护士和其他的病人的身影儿在墨琴的身边晃过,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个蝙蝠的毒不简单,它们长时间的在炼妖炉的排风口儿处熏陶,已经可以制造出幻象,怕是用不了多久,我整个人就会疯掉!
然而,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在乎再死一次,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黑白无常会来捉我,难道说,我的阳寿已经尽了吗?而现在的我,只是地藏菩萨又给了我一次生命?
第一次见到地藏王菩萨的时候,他告诉我,叶,我再等你20年,可见我的阳寿并没有尽啊,这里面儿到底隐藏了什么玄机?
我越想越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很多毫无关联的人和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出现,我仿佛看见,在床边儿一脸担忧看护我的并不是墨琴,而是黄家那个还没尸变的儿媳妇儿,她一脸的忧伤和难过。
墨琴到底是人还是尸,我心口的墨琴还等着我去救她......
渐渐的,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我梦见那些蝙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整个太白县,整个宝鸡市,整个西安的上空都飞着那些可怕的蝙蝠,人们被它咬过以后会变成丧尸,一个个的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我和墨琴开着车在马路上跑啊,跑啊,那些蝙蝠变成了黑色骷髅的轮廓对我们穷追不舍,回头看去,那朵黑云又变成了刘天赐的样子,张着大嘴,冲我们一脸狞笑,非要一口吞掉我们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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