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地盯着那放血之处,快速地拿过药丸与草汁混合在一起的碗,将那汁水细细地涂在手腕处,血水混合着汁水流出,又赶紧涂上,同时,她又从另一嬷嬷手里拿过早就让准备好的银针,从容的在杜皇后手腕的血动脉处扎下,瞬间血流的缓慢了。
两位嬷嬷相互看了眼,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惊讶,此时却是沉住气,紧紧地盯着牧九歌。
牧九歌则是看着发髻处那微微跳动着的蛊虫,见到它从发髻缓缓地移动着,到眉心,到鼻尖,再到右脸颊,最后到右肩,所到之处,皮层拱起,如同一条蚯蚓爬过,缓缓地。
终于,那谷蛊虫爬到了手腕处,却是突然不动了,牧九歌又是立马拿过银针,刺向几大血脉,同时血流停住,而她也因为过度紧张,脚下一软,往一旁的座位上靠去。
“小,小姐?”嬷嬷紧张地盯着她,不敢乱动,生怕会惊动到那不动了的蛊虫。
而原本昏睡过去的杜皇后此时也已清醒过来,一眼便见到自己的手腕被割破,且还滞留着血丝,让她心惊不已。
抬头,狠狠地扫向众人,见到两嬷嬷眼底里的小心与惊讶后,又扫了眼坐在一旁不动声色闭上眼去了的牧九歌。
牧九歌脸色苍白,发髻还有一串串汗珠顺着她额头流下。
她怎么了?杜皇后不解地望向两边的嬷嬷,两位嬷嬷担忧地看着她,却又扫了眼牧九歌。
良久,一位嬷嬷轻声唤道,“四小姐?”
“皇后娘娘醒了吗?”牧九歌闭着眼,轻声问,声色中透着疲惫。
“本宫醒了,可你得告诉本宫,这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手腕被割破,为何她不感觉到疼,这已是让她震怒却又心惊了。
因为放了血,她已是有点头晕了,却又不得不沉住气,不然会被眼前这个小女子小瞧了去。
“醒了就好。”牧九歌缓缓睁开眼,望了眼两位嬷嬷。
还好,这俩人没有趁着她身疲力竭之时对她下毒手,看来这俩人还真是皇后的心腹了。
她刚这么做,也是为了试探这俩人,睁开眼看到这俩人依旧保持着她休息时的动作,她就安心了。
“还劳烦两位嬷嬷向皇后解释下我刚做的事。”牧九歌报之浅笑,话音间带着倦意,似是没力气般。
两嬷嬷又是相互对视了眼,其中一年长点的上前一步,福身向杜皇后说起刚牧九歌所做的事,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分寸也是恰到好处。
“原来是这。”
杜皇后见到自己露出来的半个身子,又见到手臂上还留有的银针后,心里有些惊恐。只是她面色沉稳,看不出什么。
“皇后醒来了,臣女这就取针。”牧九歌见到杜皇后眼光落在那些银针上,便知她在担心什么。
“可是取下后,这虫子还会到本宫脑袋上去吗?”杜皇后眼里露出一丝惊恐。她才不要这虫子再爬到她脑袋上去了。
“不会,我已封死了它的后路,而且,您这伤口处有这些东西,它闻着,也会有一定地吸引的。”牧九歌说着,又将一细药水涂到伤口下方,但不触到边缘。
“皇后您这几日可用这办法先将它稳住。”
“可是……”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皇后您可令人信任的人去将臣女要的东西找齐,臣女便可将它引出来而不伤到皇后您的身体。”牧九歌说着,又在杜皇后耳边低语着。
杜皇后听着瞪大了眼,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见到牧九歌那笃定的眼神,便也莫名地心安起来,任牧九歌收起那些银针。
“九歌也出来许久了,可否先回郡王府?”牧九歌收起那些银针,微垂着眼眸问。
“九歌你也累了,还是就住本宫这里吧。”杜皇后不想让牧九歌出宫,她怕牧九歌出宫后,会将此事告诉安定郡王,到时她的情况就不乐观了。
牧九歌抬头,凝神望了眼杜皇后,见她眼里的冷意便知她说什么也无用,于是轻叹了口气,“也罢。”
“蓝嬷嬷快去将永乐宫清整出来,四小姐以后就住这里了。”
杜皇后一声令下,收好银针的蓝嬷嬷立马福身下去。
牧九歌知道自己若不医好杜皇后,就一定走不出这里,于是也只好在这住下。
只是她有点担心郡王妃,于是道,“还请皇后能去郡王府传个话。”
“叫令儿去给郡王府递个信,就说牧四小姐乖巧可人,甚得本宫喜欢,就先留在宫里陪本宫几天。”
陪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