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到重创。
掌风逼人,掌力却迟迟未到,我忍不住睁开眼,他的手掌停在了我的头顶上空。
我看到他眼里的血色比之前更深了,但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痛苦而挣扎……
“当——”
晨钟骤然响起,震得我神魂一惊。而裴觞则忽然紧紧抱住头,很痛苦的样子。
“当——”“当——”“当——”
晨钟不急不缓地在大殿中回荡着。
裴觞痛苦地跪倒在地,在清醒与梦幻中挣扎。
我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心中默念:“醒来,醒来……”
过了一会儿,裴觞渐渐停止颤抖,慢慢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我。
他眼中的血色已经褪去了不少。
我试着唤道:“裴兄?”
他握住我的手,缓缓道:“我们回去吧。”
我大喜,急忙点点头,与他一起闭上眼睛,神魂归宁。
裴觞默念咒语,下一刻,我与他,连同整个幻境,一起消失。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们并肩躺在一张又软又香的床上,似乎真的是睡了一觉刚刚醒来一样,裴觞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将手从裴觞手中拿出,这本是个极其自然的动作,但裴觞的手却微微一僵,让彼此觉得有些尴尬。
我开始打量四周,发现房间布置的十分雅致,一看就是姑娘的闺房,比之前如霜姑娘的要宽敞一些,只是光线有些暗,因为窗前严严实实地挂着帘子,仿佛是怕人窥探一般。
我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朝外看, 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花园,原来我们竟然还在醉红院里,而这里竟是醉红院后院花园旁一栋独立的小楼,楼下有丫鬟时不时地出入走动,娇客和姑娘们的欢声笑语隐约从前厅传来。
我放下帘子转身,正要把这些告诉裴觞,谁知他正好跨前一步,我差点撞到他怀里,感觉额头上微微一软,应是触碰了他的唇。
我大窘,立即退后一步,身体紧紧贴着窗子。他身子微微一僵,也立在原地不动了。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此时,我脑中竟然很不争气地浮现出在梦中与他做夫妻时肌肤相亲的画面,脸上一热,立即转过身去。
我暗暗劝慰自己,两个神仙因为被花妖算计,做了个荒唐的梦而已,不必当真,他也不会当真的。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应该打破这种尴尬气氛,于是默默嘘了口气,缓缓转身,抬头,张嘴,正要说话,然后,嘴被轻轻捂住了。
我:“……”
裴觞收回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的方向。
我用神识轻轻一扫,原来门外竟然有两人把守!
看来,在我们陷入梦境的时候,不仅仙体被人移到了这里,还被人看守。
我用嘴唇无声地对裴觞道:“怎么办?”同时配合着头一歪的姿势和两手一摊的手势。
裴觞不答,我正纳闷时,脑中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我们可以用秘术传音。”
我点点头,也用秘术传音过去:“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他传音道:“等天黑。”
我传音道:“哦。”
他传音道:“现在离天黑还早,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我朝床上瞥了一眼,传音道:“不用了。”
他没回。
我又传音道:“你有伤在身,你去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他才传音道:“不用了,不碍事。”
虽然是传音,但语气还是能听出来的,不知怎的,他语气似乎有点心情不好。
我们俩各自在桌边坐了,一时无话。
我瞥了他一眼,开始没话找话,传音道:“那个,你猜那个醉生梦死花花妖会是谁?”
他传音道:“花魁。”
我道:“花魁?”
同时脑子里浮现出牡丹、紫熏、雍昙、袭凡四位花仙长使。
裴觞:“不是你想的那种花魁,是醉红院众姑娘们的花魁。”
我道:“哦。你怎么知道?”
裴觞道:“猜的,那日如霜说起此人时,似乎对她既敬畏又嫉妒,我便顺便打听了一下。她叫梦萦,一年前突然来醉红院,因为天生体带异香,又凭借一身手段很快赢得娇客们青睐,仅仅一年就做了醉梦轩的花魁。”
名字叫梦萦,隐身醉红院,有异香又有手段,我暗暗点头,应该就是她了!
原来他那日跟如霜姑娘喝酒聊天,是在套话。
我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道:“那,一会儿那花妖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裴觞道:“她胆敢算计天庭上仙,自然不能轻饶!”
我点头道:“嗯,不如把她抓回天庭,交给玉帝处置。”
这次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传音道:“先擒住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