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个是身处绝境,如同逃命一般,最大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了;一个是刚刚做了一场手术,麻醉还没彻底消除,半边身子都是软的。
余木夕居然挣开了秦深的手臂,手脚并用地滚下床,鞋子也顾不得穿,跌跌撞撞地往外就跑。
“木木!不准出去!”秦深厉喝一声,“你不顾那个孩子的死活了吗?”
余木夕的手已经搭上门把手,被他的喝声一震,脚步顿时迈不动了。
那个孩子出生刚刚三天,她就收养了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六个月,为了他,她付出了全部心血,花光了全部积蓄,甚至冒险回国。
越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对孩子也就越爱重,余木夕对这个孩子,可以说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在她心里,他就是她亲生的。
“木木,过来。”秦深见她顿住脚步,唇边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朝她伸出一只手。
余木夕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我再说一次,木木,过来,到我身边来。”秦深的语气并不如何严厉,甚至是带着些笑意的。
但余木夕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咬着牙,强忍着快要将整个人灭顶的惧意,一点一点挪步。
短短三米的路程,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她刚走到秦深那边,秦深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尽全力一拽。
余木夕尖叫一声,上半身顿时跌在秦深身上,差一点压到他的伤口。
秦深仿佛根本就没意识到他身受重伤,无视那条差点被余木夕砸中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抱住她,埋头在她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木木,你终于回来了!”秦深喟然长叹,微闭着眼睛,一脸沉醉。
终于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了!以后漫长的人生,终于不用一个人孤寂凄冷地走下去了!
余木夕僵着身子不敢动,秦深痴迷地吻上她的下巴、脸颊,一点一点辗转,用心感受她的存在。
薄唇落在两片微凉颤抖的嫩唇上,秦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吁出,张口含住那两片唇瓣,细细地舔舐吮吻。
余木夕死死地咬着牙,眼睛闭得死紧,身子抖得厉害。
秦深不胜怜惜,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满眼深情,语声轻柔:“木木,别怕,等我手臂上的伤好些了,我就去看精神科,一定把病治好,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了!”
以前秦深不择手段地逼她结婚的时候,她也怕过他,但那时候秦深是健康的正常人,他再怎么坏,也不过是拿余家的产业下手。可他现在是精神病人,只要一发病,彻底不可理喻,杀人都不是不可能。
余木夕没吭声,对于精神病人的话,正常人都不会信。
“木木,上来,陪我睡会儿。”秦深拍了拍她的后背,眼里的宠溺怜爱满满当当的。
余木夕不敢看他,但也不敢反抗,别说他拿孩子和余家威胁她,他就是不动孩子,不动余家,单只发个病,就足够吓得她魂飞魄散了。
余木夕慢吞吞地回到床上,还没躺下,秦深就把她拽进怀里,牢牢地锁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到底是受了重伤的,精力不济,很快,秦深就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鼻息,余木夕却是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等到秦深睡熟了,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从他怀里慢慢地挪出去。不料,一点点的动作就把秦深惊醒了,他眯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怒气凛然:“去哪儿?”
“上、上厕所。”余木夕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回答,根本不敢看秦深。
“去吧。”秦深舒了一口气,紧跟着起身下床,见余木夕还在床上,皱了皱眉。“怎么了?不是要上厕所么?”
余木夕没想到他会连她去上厕所都要跟着,心里越发绝望了,只能栽着脑袋慢吞吞地下床,被秦深押着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