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路微深能够走路了。
她从有这个计划开始,就每天都会在卧室里,没人看到的时候,慢慢的走路。
幸好,这并不是身体上的残疾,而是心理。
当路微深有了那破釜沉舟的疯狂时,走路,会帮着她尽快的解脱。
她换上了顾安歌说的那件亲自为她设计的婚纱。
当路微深站在镜子前时,看着里面的自己,不得不承认,顾安歌,确实是最了解她身体的人。
也对啊。
路微深扯了扯唇,自嘲的笑了笑。
毕竟,她这二十多年,身心都只给了他这么一个男人。
曾经,她还为自己被厉封擎强行的占有过,而觉得对不起顾安歌呢。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又傻气的可笑。
她怎么就能够给顾安歌这么多的信任,哪怕搭上自己也奋不顾身呢?
路微深慢慢的往浴室走去,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
她缓缓的坐了下去,左手搭在白瓷缸的边缘上,肌肤胜似雪。
右手一扬,一枚锋利的刀片在泛着冷冷的光。
搁置在手腕处用力的一划。
嫣红的血液是世上最迷人耀眼的色彩。
很快,她的婚纱,浴缸里的水,都被鲜血染盛了红色。
疼痛很清晰。
意识也很清晰。
因为她竟然想到了好久好久之前。
梧桐花开的正好,她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坚定,“小哥哥,你等等我,长大以后,我就嫁给你。”
那时,他好像是……笑了?
因为,有一个吻轻轻的印在了她的额头。
路微深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梦,永远都比先是要美很多。
……
墨城。
T.Y集团旗下最豪华的酒店里,一场盛世婚礼即将举行。
新郎顾安歌一身墨黑色西服,黑眸犀利,英俊孤傲。
除了乔瑾毓和褚南风,几乎没人敢接近他的五米以内。
就是他们俩身为T.Y集团的二少四少,离得顾安歌近也都是战战兢兢的。
他现在的脸色,其实真的特别可怕。
“老三,”乔瑾毓看褚南风冲他使眼色都快把眼睫毛也眨掉了,硬着头皮鼓着胆子主动给跟顾安歌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这到底什么情况,就是走个过场,别这么冷着个脸,一会儿义父看见了……”
顾安歌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他。
乔瑾毓滞了滞,“你当我没说。”
褚南风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乔瑾毓也瞪着他:你有能耐你上!
褚南风扬起下巴傲娇的看着他:我就有能耐。
乔瑾毓冷笑一声。
褚南风清了清嗓子,往前凑了凑,“三哥……深宝早上吃过饭了么?”
乔瑾毓呵了一声。
正当他以为顾安歌也绝对不会搭理他的时候,这死人居然开了口。
“吃了。”
乔瑾毓顿时一口老血憋在心口。
褚南风在心里哈哈大笑三声。
又继续闲聊天似的说道,“一会儿这边结束了,你给深宝买一块儿栗子蛋糕,她之前跟我说过,小时候总吃那家老店的,多专一哈。”
顾安歌点了点头,“好。”
乔瑾毓,“……”
褚南风可高兴死了,他也终于说到正题上,“深宝她,知道你今天……”
顾安歌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
“对对,不告诉她,千万不能告诉她,这边也就是一时的,等完成和义父的约定,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深宝了,再等等,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乔瑾毓稍微回了一点儿血,赞同道,“是啊,义父这边,咱们怎么都不能惹他生气,你又不能放弃路微深,所以,再坚持坚持,宁城那边先瞒着,反正都是你的人。”
顾安歌沉默着。
不知为何,从他离开北海路的那栋别墅开始,心里就一直不是很舒服。
猫猫的那声“小哥哥”就像是一把匕首一样狠狠的剜在他的心上。
要不是义父这边的人一直在催促着他,要不是他知道今天是能否和猫猫永远在一起的关键一局。
他肯定会留下。
但是……
顾安歌的眉头皱的很紧。
他看着眼前这些觥筹交错,觉得很烦。
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的陪在猫猫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看着她就好。
他想离开这儿。
顾安歌放下了手上的高脚杯,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乔瑾毓和褚南风都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他,“你要去哪儿?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顾安歌深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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