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后脑转来一阵钝痛,脑中喊打喊杀的声音渐渐消弭,她光着一只脚,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
怀中热乎乎的包子烫的她胸口火辣辣的疼。
她侧脸看向一旁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拼命咽着口水的小男孩儿,伸手将怀中偷来的包子掏出了一个递给男孩儿。这是梁嫤的弟弟梁明渊。
梁嫤脑子里有两个人的记忆,两个相对独立,却异常清晰的记忆。
如今被她占了身子这女孩儿也叫梁嫤,和她同名同姓。偷包子的时候被人拿门闩狠砸了脑袋,就给了她鸠占鹊巢的机会。
梁嫤的记忆在她脑中异常的清晰,好似梁嫤这短短的十五年的人生,是她亲自走过来的一般,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莫非她不是穿越?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前世?
梁嫤甩甩脑袋,将这不着边际的想法从脑中甩去,如今如何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娘——”身后的男孩儿突然大叫一声。
梁嫤被他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抬起头来。
只见一妇人倒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打满补丁的衣服上尽是斑驳的血迹。
梁嫤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来到妇人身边,探了探妇人鼻息,微松下一口气,“娘,娘?”
妇人已经昏厥。
“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把您打成这样?娘?娘?您快醒醒呀?”男孩儿扑倒在妇人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闪开!别晃娘!”梁嫤严厉的呵斥一声。
梁明渊顿时被她声色俱厉的样子吓住,挂着泪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梁嫤却没有功夫理会男孩儿,仔细查找着妇人身上的伤口。
妇人胳膊腿上都有伤,但多是皮肉之伤,伤势最重的是右额角,如今还在流血不止。
“去,找火来!”梁嫤一面按住夫人额上伤口,一面对男孩儿说道。
梁明渊呆愣了一瞬,“你,你要做什么?”
“想救娘亲就快去!”梁嫤催促道。
梁明渊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向一旁的破庙里跑去,不多时便带着火石火绒跑了回来。
梁嫤看看他用火石打出火星引燃火绒,拽过自己的一小撮头发,放在火绒上,朝火绒吹着气,看着冒着烟的火绒将她的头发燃成了灰。
梁明渊震惊的看着梁嫤,“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你这是做什么?”
男孩儿话音未落,便见梁嫤将头发燃成的灰按在了母亲还在流血的额角上。他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梁嫤又按了一会,才将手拿开。
她见妇人额角的血已经止住,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破庙,他们母子三日已经在这里住了四五日了。这破庙连屋顶的瓦都不全,不挡风不遮雨的,但送算比荒田野地好的多。
“包子吃完了么?”梁嫤看着弟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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