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憋屈的大小姐吗?我活的还不如小金毛呢?至少小金毛能出去遛个弯,我呢?我不能去公司,不能去逛街,不能去吃饭,现在连个朋友也不能见!”
“大小姐——”贺喵喵一发脾气,阿泽又焉了。
贺喵喵哼了一声,气呼呼道:“好,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不出去,但我既然说了要请庄先生,就一定要说话算数,我不出门,把人邀请到家里总行了吧?”
贺喵喵瞪着阿泽,澄澈的眼底波光流转,竟让阿泽拒绝不得。
迟疑之下,贺喵喵嘴角一翘,伸手就打开了铁门,“庄先生,进来吧,希望你不要觉得委屈!”
“无所谓!”庄景文笑了笑,走进了大门。
阿泽铁青着一张脸,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贺喵喵也不理他,带着庄景文就进屋了。
别墅里的设计简洁又大气,一看就跟表哥那边的奢靡风格不一样,庄景文略略扫了一眼,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贺喵喵给他倒了茶,又拿了几样小点心出来招待,殷勤的态度就像是个小媳妇一样,看的阿泽嘴角直抽抽。
冰箱里有菜,贺喵喵让阿泽去做。
阿泽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没动,贺喵喵眉毛一竖,“莫非你想留下来陪客人,我去烧菜?”
阿泽叹了口气,冲着庄景文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警告他不要耍花样,然后才怏怏的走进厨房。
庄景文忍不住笑起来,小声道:“喵喵,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小心思挺多!”
被他点破,让贺喵喵很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哪有?”
庄景文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盛,她没明说邀请他来家里,而是绕了一个弯,以退为进,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还让阿泽理亏的说不出来话来,这便是她的小聪明,就跟他记忆里的贺喵喵一模一样。
“你还笑?我的饭不是白请你吃的,你刚才说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你现在当面告诉我,那个诅咒到底是什么?”贺喵喵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庄景文偏头打量着贺喵喵,虽说从外表气质方面来说,贺喵喵和贺祖尧都是人间龙凤,但两人的五官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要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还真有些怀疑。
他宁愿贺喵喵只是湖州那个家世普通的清纯女大学生,而不是什么贺家大小姐,贺家大小姐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贺怡辉倒是当了二十多年的贺家大小姐,可结果又是怎样呢?
就是贺家自己,外表看着风光,内里还不是千疮百孔!
“喂!为什么你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贺喵喵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发现身上没有什么不对,催促他道:“你快说啊,我好不容易才支开阿泽!”
阿泽在厨房里切菜,伸长了脖子朝客厅里张望,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两人在说话,大小姐一脸郑重,庄景文一脸让人想抽过去的笑容——
“啊呜——”
阿泽一手摁着黄瓜,一手拿刀,一不小心刀刃划到了手指,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幸好手上用的力量不大,否则半根手指头都要被他切掉了。不敢再分心,阿泽赶紧把那根黄瓜切完,是厚是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熟就行。
庄景文敛了敛眉,叹道:“喵喵,你没问过贺总吗?”
贺喵喵眨了一下眼睛,“这么说,你是不想告诉我?那你还说什么知无不言?我如果能从他嘴里问到,又怎么会找你?”
庄景文十指交叉,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最后才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睁着贺喵喵,“我听何家的人说过,贺家的男人都活不长,寿命很短,三四十岁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说,人生的路才走了一半不到,可对于贺家的男人来说,已经是一辈子了!”
庄景文的语速格外慢,为了防备阿泽,他的声音又放的格外轻。
可他的那番话还是清晰的传到了贺喵喵的耳朵里,每个字都像是九霄之上的惊雷,轰炸在头顶,震的她整个人不停颤抖。
贺喵喵只觉得脑脑袋一嗡,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
手里捧着的茶杯突然掉在了地毯上,茶水还滚烫着,溅到了她的脚上根本感觉不到烫,脑子里盘旋着的只有庄景文的那一句‘贺家的男人都活不长’。
庄景文把杯子捡了起来,又掏出纸巾想去擦贺喵喵拖鞋上的茶叶,却被她迅速躲开。
叹了口气,庄景文道:“我也只是听说,都说这是贺家的诅咒,历年来贺家的男人都没能逃过,包括上一代贺家的家主贺文轩,但是喵喵,这个诅咒跟你没关系,诅咒只是针对贺家男人,你是安全的!我和约克聊过这个事情,他也答应会帮忙的!”
庄景文劝慰着贺喵喵,可她一句话一个字都听不见了,她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在贺园呆的那几天,见过贺祖尧的母亲,也听说过贺祖尧的奶奶也还在世,只是一心向佛,很少露面,可从没听说过贺祖尧的父亲,当初她被绑到贺园,见到的人也都是女性居多,男人除了管家,很少有其它人。
贺家的男人都活不长?
贺喵喵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没隔两秒,又跳了一下,贺喵喵觉得眼角跳来跳去有些难受,就伸手揉了揉眼睛。
庄景文以为她在哭,轻声劝道:“喵喵,我想贺总没告诉你,肯定是不想你伤心,这也是贺家人的命!数百年来,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以贺家的财力,他们想做什么办不到,可偏偏不能为自己改命!贺家是中医世家,出了不少名医,祖上也出过御医,但医者不自医,没人能改变这个噩咒!”
“我不信!”贺喵喵突然抬头,右眼睛通红,里面布满血丝,全是她刚才揉出来的。
“喵喵,这在丰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不信改变不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