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贺文轩的毛病?我生下阿辉,也是贺文轩逼的,如果不是他要胁我,再要生不出孩子就要休了我,我怎么会找人借种?都是他,全都是贺文轩一个人的毛病!全是他!他自找的!”
贺夫人像是疯了一样,面对着自己的儿子承认当年的事,简直像是剜心,整个人都歇斯底里起来。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贺家的?我战战兢兢的生下阿辉,怕贺文轩发现,我只能说是抱养来的,贺文轩也说过,会把她当亲生女儿来对待。可是,三年之后,你出生了,我功德圆满了,贺文轩也高兴了,那谁来可怜我的阿辉?贺文轩当初说的话也不作数了!”
“所以你就听之任之,你以为那是保护她,实际上是害了她!”贺祖尧冷声道。
贺夫人恸哭道:“我有什么办法?所有人都以为阿辉是抱养的,现在贺家有了小少爷,谁还会关注我的阿辉,童养媳的说法是别人传出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的做法就是默认这种说法!”
“贺文轩也默认了!”
“那是他不知道怡辉是你的亲生女儿!”贺祖尧怒拍椅子的扶手,忍不住站了起来,“你是我母亲,有些话我不能说,也不好说,如果你真的爱怡辉,视她为亲生女儿,就不会一错再错,弄到今天这步田地!”
“我哪里错了?我没错!给她大小姐的身份,让她享受贺家大小姐应得的一切,我一点错都没有!”贺夫人大吼道。
唯一的错,是在得知贺怡辉爱上贺祖尧后没有去阻止。
除了她,贺园所有人都以为阿辉长大后是要嫁给阿祖的,对阿辉都客客气气的讨好着,包括阿辉自己,让她一直沉浸在外人帮她们编织的美梦里出不来。
阿辉爱上了阿祖,甚至在阿祖18岁那年做下那种事,想来那个时候阿祖就已经知道了阿辉是她亲生女儿,他的同母异父的亲姐姐,所以才会用那么嫌弃的语气怒骂阿辉。
贺夫人捂着脸恸哭起来,泪水从她指缝中流中,拦都拦不住。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你在这里哭,是真的会吵到人,如果你想弄的人尽皆知,我没意见!”短暂的发怒之后,贺祖尧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贺夫人只是哭,不停的哭。
贺祖尧暗叹了一声,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晃,一个人影从门口迅速的跑开。
贺祖尧皱了皱眉,追了两步,看到人影跑楼上去了。
上了楼,推开贺喵喵的房间,贺祖尧放轻步子,慢慢走到了大牀旁边。
贺喵喵娇好的容颜掩藏着黑暗当中,听她呼吸的声音,似乎睡的正熟。
贺祖尧坐了一会,伸出右手,摸上了贺喵喵的脸,肌肤细腻如脂,顺着她的下颌往下,贺祖尧的那只手掌移到了她胸口的位置,最后停下。
她穿着丝绸睡衣,胸口微微隆起,柔软而富有弹性。
闭着眼睛的贺喵喵胸口咚咚的跳着,紧张的连口水都不敢咽。
她觉得自己跑的很快,掩藏的也很好,贺祖尧应该没有发现她,但他一直坐在自己的牀边不动是怎么回事?
他不睡觉?他自己不睡也不让她睡?
他要一直这么看下去?还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就等着她破功,好让他抓个正着?
正这么想着,脸上突然一热,贺喵喵整个人僵了一下。
他摸了自己的脸?他掌心好热,好像她的脸更热。
他这是要干什么?趁自己睡着了,占自己便宜?
动了,他的手动了,还慢慢的往下移,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她。
好痒!
贺喵喵想要骂人了,这厮居然大半夜的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调戏她?真是太不要脸了!
手掌继续往下,最后搁在了她的胸口上。
这一次,贺喵喵不止想骂人,还想咬人,这个大色狼,果然没有最色,只有更色,没有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靠,他的手指还在动,是在试手感吗?如此明目张胆的流~氓,吃她豆腐,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只是睡觉,又不是睡死过去了!
贺喵喵藏在被子下面的五指动了动,好想朝他甩一巴掌!
心跳咚咚如敲鼓一样,贺喵喵最后决定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忍。
好在贺祖尧呆的时间不长,僵持了一会,他轻轻喊了一声,“喵喵?”
贺喵喵闭着眼睛没动,不停对自己念咒:我睡死过去了,睡死过去了,睡死过去了……
贺祖尧见她没应,黑暗中棱角分明的线条像是融化了一样,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咔嚓’一声轻响,房门再次被关上。
贺喵喵长长舒了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猛的从牀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顺着他刚才抚摸的路线一点点下滑,最后摁在自己的胸口——
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他知道她在装睡?
应该不能!她表现的挺好的!
重新躺回去,贺喵喵睡不着了,两手交叉垫在脑后,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刚才在楼下听到的秘密。
贺祖尧和贺怡辉居然是亲姐弟?
同母异父?
贺怡辉爱上了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贺喵喵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关系也忒复杂了!
想当初她还问过贺祖尧,贺祖尧话里话外似乎也明确表示了他对这个姐姐余情未了,但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在一起。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犹豫,痛苦,隐忍,压抑,以及偶尔的愤怒。
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的确很炒蛋,但,这样是不对的!
他们是亲姐弟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