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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按了按喇叭,那人不避,反而举手示意他停下。
“庄景文,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泽忍无可忍,降了车窗,冲对方大吼。
“喵喵人呢?这两天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
“你打不通那是你的问题!”
“她出事了对不对?你一直跟在她身边,从不离开,可这两天你出出进进都是一个人,脸上表情也是又急又慌,她肯定出事了是不是?”庄景文肯定的说道。
阿泽脸上怒气更盛,“你跟踪我?”
“没兴趣!我是想见喵喵,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人在哪里?”庄景文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握着伞柄的右手在轻轻颤抖。
“呵,说的你好像很能耐一样,我就算告诉了你她在哪里,你又能怎么样?还能去抢人不成?”
“她在哪儿?”庄景文又问了一句。
“贺园!”
“贺园?”
阿泽摁了摁车喇叭,大声警告道:“走开,再挡我的道,我真有可能会撞过去!”
庄景文见阿泽表情不像撒谎,顿了一下挪开了脚步。
贺园吗?庄景文紧紧握住了伞柄,因为太用力,雨伞轻轻摇晃,雨丝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很快就没入了大衣的纹理中。
阿泽连夜回到了贺园。
贺园外围是一些杂姓,也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久,或多或少都跟贺家有一定的关系。
比如,张家。
阿泽推门进去的时候,张母正在往外端菜,张父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慢慢的呷酒。
看到他,张母愣了愣,“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少爷放你假了?”
张父却是一点意外都没有,让张母再去添副碗筷,这个时候回来,肯定还没吃晚饭。
“来,喝酒,咱们爷儿俩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张父拿出一个纸杯,给阿泽倒了半杯白酒。
“老头儿,出事了!”阿泽哪有心思喝酒,愁眉苦脸的,正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呢!
“能出什么大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越混越让人生气!”张父瞪了儿子一眼。
“不就是大……”
张父抬手打断阿泽,让张母再去买一瓶酒,说儿子回来了,半瓶酒不够,顺便再去弄两个下酒菜。
张母也正有这个打算,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晚上只炒了两个菜,一荤一素,根本不够,脱下围裙,擦了擦手,便出门去了。
“老头儿,大小姐被夫人抓回来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阿泽吃了一惊,难不成这事在贺园这边也传开了?
张父道:“忠叔找过我,问我二十多年前的事!”
“啊?他们怀疑了?”
张父叹了口气,“他们怀疑大小姐是老爷的私生女,想找到大小姐的生母!”
阿泽正端着酒杯,一听到这话,扑哧一下,刚喝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吐了张父一脸。
张父淡定的抹了一把脸,瞪了阿泽一眼,“糟蹋东西!”
“不是,大小姐的生母?当年不还是大小姐吗?她哪里来的生母?”
“你知我知,老爷知少爷知,但其它人不知道啊!这世上除了大小姐,还有谁能长生不老?我老张家奉贺家家主命守护大小姐已经数百年,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还有第二例的!”
“老头儿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怎么办?以夫人的脾气,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可这事又说不得,就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啊!我担心大小姐吃亏!”
张父翻着眼睛看着阿泽,“大小姐活了这么多年,吃过的亏还少吗?比这更凶险的事都发生过,结果怎么着?大小姐依然活的好好的,改朝换代都不止一两次了,大小姐依然活蹦乱跳的!”
阿泽苦着脸,“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大小姐除夕那晚遭绑架,胳膊都碎了,你是没看到BOSS那张脸,黑的简直要杀人,这一次是我没看好,我怕BOSS一发火,又把我支到南半球去!BOSS现在把大小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还重要,在他决定把大小姐留到身边的那天起,BOSS就变的不像BOSS了,挺可怕的!这一次又听说是非洲那边某个原始部落出现了一种怪病,那里的人可以记得数百年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父就着酒杯哧溜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少爷那是自找苦吃,自己跟自己较劲!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偏要逆天而行。”
“老头儿,你这话不对,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命!这一点上,我支持BOSS,也许他就能成功呢?”
“呵~”张父轻笑了一声,“少爷坚持了这么多年,可有一点点进步?大小姐照样失忆,照样记不得任何人,就怕再这么下去,贺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安心,贺家家主历来就没有在25岁以后成婚的,可如今少爷都27了,身边还没有个女人!子嗣问题啊,这才是少爷最该操心的,而不是全球到处跑,去寻找大小姐的病因!”
阿泽不喜欢听老头的这番话,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了,又去拿酒瓶,打算再倒一点。
张父一把抱住酒瓶,骂道:“浑小子,给留点!”
“妈不是出门去买了吗?”
“那也等你妈买回来再说!”
阿泽郁闷了,“你也忒小气了,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张父嘿嘿笑着,把酒瓶抱在怀里,感慨万千,“你是不懂,我跟了大小姐一辈子,总结出一个道理,其实啊,长生不老也不好,糊里糊涂的活着,没有任何喜好和追求,不知何为生,何为死,何为爱,何为恨,就这么不停的辗转换地方,整个华夏快被她换了个遍,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及时行乐,待我老死的时候,我还能说出这辈子最爱的是酒,喝了一辈子喜欢喝的酒,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