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指尖已在那精致眉目鼻唇上巡回捻摩多时,美妙细腻的触感,长指一再留恋不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但说出口的话音却是温柔而低沉,“哪里难受?”
“胸闷……头晕……身上好热……”她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热?”他暗哑的嗓音低低重复着这个字,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伸手去解她上衣的扣子,一颗、两颗……第三颗刚要解开,却被她死死抓住他的手,她用力的甩甩头,努力的睁开眼,目光朦朦胧胧地看着他,声音好似呓语般的在做最后的确认,“你是……霍靖琛……?”
“沧海没看错,是我。”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忙回之宽慰的确认,轻轻的抚着她火热的脸,魅惑人心的语调中带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诱哄,“乖,不是胸闷头晕身上热么,我帮你把衣服脱了睡一觉就舒服了……”
任如何努力眼前都是影影晃晃,但警戒的耳畔却听到熟悉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正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云沧海就放心的“哦”了一声, 当即抵不住深深醉意伴着浓浓倦意袭来,遂任他帮着宽衣解带舒展了修长四肢,美眸阖敛,意识沉朦,幽入了梦境。
“睡吧,我的宝贝……睡醒后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俯下身去,低如魔咒的声音消失在彼此紧贴的唇间。
凌晨四点。
落地窗内,银紫色薄纱窗帘半掩着,春日微凉的晨风将它一掠而起,却又纠纠缠缠着柔柔落下。卧室里,一把月光如水倾泻,依稀可见凌乱的大床上有一沉睡着的女子。
霍靖琛穿着白色浴袍坐在卧室外面起居室的沙发上,湿漉漉黑发上的水珠沿着颊线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手握着加了冰的LaRomanee—Conti,目光深沉。
放在面前的手机一遍遍的播放小红莓的歌,他斜勾唇角等了片刻,这才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闪动的来电显示上,已经从最初的“霍靖琰”变成了现在的“苏崖”,勾唇一笑,按下了通话按钮。
“苏崖你好……我是霍靖琛。”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是的……我们在一起……”
“当然,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是吗?我也想就这个问题和你谈一下……现在?不行,她在我身边还没有醒,我得陪着她……不如等上午我亲自登门去拜访?”
放下手机,霍靖琛望向窗外曙光微现的天际,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笃定的笑容来……
凌晨四点半。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轻轻的响了一下,两根夜光指针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当分钟又缓缓移动了一格之后,门上忽然有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响声。
柳下惠轻轻的关上房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摸摸索索地进了起居室,就听见“啪”地一声,原本黑漆漆一片的房间忽然灯光大放,靠墙的沙发上,君子兰正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脸上似笑非笑。
“哟,柳先生,您又摸错门了?”君子兰眨着猫一样的眼睛,揶揄的耸肩,“最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连着两个多星期,您怎么总在凌晨摸错门!”
柳下惠尴尬的在原地站定,西装外套软软地搭在他的手臂间,衬衫上的领带也拿在手里,靠近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两粒,他看向她,眼神里是明显的祈求,“兰兰,求你……可不可以不去办手续?”
“我是不是听错了?”君子兰一听他这么说,脸上的嘲讽味道更浓,“为什么呀?哎我说柳先生,你别忘了,是你说对我早就没有感情,是你早就嫌弃我而搬离这个家,是你为了和别人生一堆孩子而视我腹中的孩子如草芥,爱到尽头,我们早就无路可走……你现在还扮演什么浪子回头的痴情种?”
“我错了,兰兰,是我不该滥好人去帮她,是我抵挡不住诱惑,是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是我怕被你嫌弃才破罐子破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混蛋。”柳下惠痛苦的扯了扯头发,“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肯受苦死掉的是我,兰兰,我不敢求得你的谅解,我但求你能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
“你照顾我?!”
君子兰从沙发上“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啧啧啧,柳先生您快别逗了,经历过两次死里逃生,我忽然特别留恋人世,真的,我挺想多活几年呢,您要是照顾我,那我不得立时就被您照顾得驾鹤西归啊?哎,我上有老父需要养老,下有亡子需要祭奠,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小女子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