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钰点点头,“大家有什么看法?”
“这里很容易设陷阱啊...”宋轶喃喃道。
南江多丘陵,各种低矮山丘连绵起伏。而地处南江丘陵的三山关三面环山,只能从北面一处进入,且不可出,是行军之大忌。若有敌军埋伏于三面山顶,再来个瓮中捉鳖,恐怕另一方是在劫难逃了。
陈谦凌手抓着桌沿,微微俯身,说道:“不过,但凡有点儿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里易设陷阱,那就说明没有人会无故往里跑,这样一来,就算设了陷阱还有什么用呢?”
“陈统领说的没错。”乔钰用两根手指夹住笔尾,大拇指一挑,笔尖凌空一转,随即整个笔身被攥在手里,众人看着地图的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他手上。
又停顿两秒,乔钰继续说:“不过刚刚陈统领也说了‘没有人会无故往里跑’,那么,如果是“有故”呢?”声音沉而冷,像一截寒光凌厉、欲待出鞘的刀锋。
乔钰抬眸,对上陈谦凌看过来的视线,两双眸子,一个淡漠无波,如同沉寂死水,却愈发深沉;另一个明显满含震惊,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沉稳,随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
陈谦凌状似无意的撇开视线,抓着桌沿的手却开始用力收紧,指尖发白指甲却通红。他活了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仗,心性修炼竟然还不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本以为是个靠着家族上位很好拿捏的初生牛犊,现在看来竟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猛虎——陈谦凌眼底闪过一丝不安,眸光闪烁的异常,飘摇不定,映照出变幻莫测的人心。
乔钰嘴角一抹单薄的笑意,暗含讽刺和不屑。
一旁紧盯着乔钰手下笔尖的宋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犹自说道:“这么说,南番那边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半晌,宋轶挺直起腰身看向乔钰,“乔副将有何看法?”
乔钰摇头,黝黑深邃的眼眸直盯向宋轶,清冷冏彻的背后是如钢钉般的锋利。
宋轶只感觉被这双眼盯着的自己脑子里一阵晕眩,竟是踉跄着后退半步,便猛一伸手抓住手边桌沿,问道:“乔副将这是何意,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陈谦凌趁机插一脚,“乔副将不愿说,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统领了?还容老夫提醒一句,在这军营里,家世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真本事......”
他还想继续说,怎么也得再讽刺两句以解心头之忿,却被帐外紧急的长鸣号角声打断。
帐内众人瞬间站好,盯着直接掀开帘子闯进营帐的通报士兵。
“报!南番来犯,此刻正在南城门三里地远的望别亭处。”
乔钰深呼一口气,皱眉问道:“行军人数?”
“据巡查士兵估计,有近两万人!”
其他人倒吸一口气,比以往多了近五倍!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凝重不安的气息。
站在乔钰身后左侧的宋轶在众人怔愣之时,直踏两步,走到乔钰身前半跪,一手把住腰侧长剑剑柄,一手支肘于膝盖,仰头说道:“乔副将,宋轶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