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极端恶劣,那我估计不用宣传,很快就会万里扬名成网络红人了。
“林老师,这是小菜一碟,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老爸他钱多,我稍微帮他花销一点点,免得他担心他的钱发霉,他还要花功夫搬到阳台上去晒太阳。”
耿小乐油嘴滑舌地说着,拣了一颗车厘子塞在嘴里。这孩子守不了几分钟的规矩,调皮的本性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我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额头,耿小乐嘻嘻一笑,躲到孩子们的中间去了。
我抓起一颗颗车厘子,挨个发到孩子们的手中,孩纸们你推我让着不肯接,“老师,这是给你的!”
“快接着,不然老师要生气了,好东西要分享才有意义。”我皱起眉头,假装生气的样子。
孩纸们这才羞羞答答地接了,欢欣愉悦地品尝,我也和他们一起开心地吃着,感到莫大的满足。除了阵阵咀嚼车厘子的窸窣声音,教室里静谧无声,
“林老师,不知道曾小娟现在到底在哪?”曹子谦闷头闷脑吃着东西,忧心忡忡地来了一句。
“是啊,不知道她怎样了?”
“唉,她能突然出现在教室就好了!”
“我以后要对她好一点,我以前对她太不关心了!”
“……”
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都揪心着曾小娟的下落。时间就在我们谈天说地中悄悄流走,一节语文课就这样被我们师生一起堂而皇之地挥霍完了。
我们都不认为用这样的方式消磨时光是一种浪费,反而觉得很值得,师生之间学着相互关心,彼此爱护,它的价值是一堂讲解了“a+b=c”的文化课无法比拟的。
“林老师,你晚上回去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我做护花使者?”耿小乐就是个话唠,放学的时候还专门跑过来狗腿地问我。
“你就靠边站吧,林老师有她家威武的警察叔叔保护,还用得着你在这里乱献殷勤!”他的话音刚落,谢慧就不留情面地笑了,丝毫不怕打击他。
全班同学善意地哄堂大笑,耿小乐吐了吐舌头,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放心好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就寝的就寝,我安全着呢!”我莞尔微笑,给这些操心的孩子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查寝完毕,夜已经深了,喧闹了一天的校园顿时沉寂下来。我踩着点点星光,百无聊赖地在林荫道上慢慢行走。
“小枫,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安娟尖着嗓子,远远地朝我大呼小叫。
她又和吴作文在操场上不辞劳苦地竞走,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她已经走得有板有眼,像那么回事了。
“我今天有晚自习,马上就可以回去了!”我径直转了方向,朝他们走过去,“你进步不小哇,走几步我看看。”
安娟摆了摆手,直接不给我面子拒绝,“今晚就算了,下次我给你正儿八经表演表演。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向你的清哥死劲撒撒娇,让他好好疼疼你!”
学校里从上到下,人人都知道我今天受了惊吓,人人都以为张清会安抚我替我压惊,谁都不知道其实我今晚是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张清这时候会在干什么呢?也许正在与同事们侃侃而谈、觥筹交错;也许正周旋在诸位美女中间,享受她们的追捧;也许正在温言软语安慰他的学妹,对她垂怜有加,无论哪一种都与我毫不相干。我在心里暗自苦笑,觉得自己实在悲催。
“我回家了,你们慢慢练吧!”我在操场站了一会儿,觉得杵在那里做他们的电灯泡着实无趣,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我从学校出来,不急不缓地在夜风中散步,反正在这个城市也没有等我的、在乎我的人,我也用不着赶路。我给周阿姨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叫她老人家今晚回家休息,那座冰冷的房子,我越发没有了眷恋之心。
我信马由缰踱到天鹅广场的灯光音乐喷泉附近,喷泉正在随着音乐喷起五颜六色的水雾,一排排水柱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有时像仙女散花,有时像巨龙腾空,有时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在跳舞,给原本寂静的夜晚增添了绚烂的色彩。音乐时快时慢,水雾时缓时急变换着光影造型,与水中的光影交相辉映。
远处的风吹来,吹散的水雾漂浮在空气里,打湿了广场的大理石路面,漫步在地面上,如同穿行在雨中,儿童在嬉戏,老年人在凝望,年轻的恋人们手拉手憧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