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彦一近距离观察过,陨石坑四周出现板结现象,靠近中心地带,不说土壤,就连水泥材料都结晶化,陨石的伤害力可见一斑。
劫后余生,村民都惊魂不定,哪想紧跟着又传来一大噩耗,村外农田大片被毁,村后大青山更是火势蔓延,只是离下元村还远,暂时波及不到,要是烧到这边,谁也逃不了。
下元村外,几个老农痛苦地蹲在田边,眼中隐隐带了点绝望之色。
庄稼毁了一茬不算什么,最为要命的是,遭受陨石撞击的田地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耕种,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从其他地方挑土种植,问题是这可能吗?流星雨可是遍及全球,他们这边田地遭殃,其他地方未必比他们好到哪去,这土从哪弄,难不成去山上挖?
现在是八月中旬,一些庄稼已经收割,作为大头的水稻却正是成熟的关键时候,现在多半都毁了,被陨石砸坏的只占一部分,更多是被高温引起的热浪波及,继而引发火灾,成片成片稻田只剩下一片焦黑,只有少数幸免于难。
外面烟尘太大,不宜久待,老农们再心痛,也只能收拾心情回村再说。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使得下元村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村民除了救灾之外,无心其他,办完事后各归各家。
安彦一不是本地人,无法感同身受,却触景生情,眼前这一幕唤起他对远方亲友的思念担忧,情绪难免低落,带着一身灰回到安家老宅。
此时,在世界树净化之下,安家老宅空气质量比村中任何地方都要好,从外界不断涌入的稀薄尘烟,一靠近安家老宅,便被世界树吸收殆尽,连点渣子都没落下,显然效果比刚开始那阵要强不少。
安彦一记得很清楚,他在流星雨过后第一次踏在后院地面上,可是踩了一脚尘土,看来村里集体喷水除尘效果不错,为世界树净化空气节省了不少精力。
灾难过后,国家在第一时间就采取行动,由于通讯不畅,各地多半失去联络,各部门按照原先计划,根据灾情严重程度排序救援,其中危害甚大的森林火灾就排在前列。
多处道路阻断给救援行动带来诸多不便,加上各部门领导都出现减员现象,行动进一步被拖慢,临近傍晚,人员密集的城市依旧满目疮痍。
周俊霆从防空洞出来时,华京市早就经历过一轮人工降雨,即便如此,空气中含尘量依旧高居不下,政府却暂时抽不出人手进行第二轮第三轮人工降雨,市内到处需要救援,人手严重短缺,纵使动员民众自救,各部门依然分~身乏术。
华京市中海,几位中央领导围着安建民,神色肃穆。
“建民,这里没外人,你给我们交个底,到底怎么回事?可别说是兴致来了想在防空洞办临时聚会,难不成你把我们几个都当三岁小孩骗不成?”
“你们还真是火眼金睛,就不能让我高兴会,晚点拆穿不行吗?”安建民垮下嘴角,一脸郁闷,随后老实交代,“今天中午吃过饭我就困得不行,年纪大了难得有睡意,自然响应周公号召,谁想竟是噩梦连连,醒来后满脑子都是各种灾难,那场景栩栩如生,至今还历历在目,我就死马当活马医,选了能躲开大多数威胁的避灾方法,这不,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其中一位领导估计是脑袋瞬间短路,这样没脑子的话都冲口而出。
“谁信?”安建民撇了撇嘴,一脸痛惜,“早知道如此,就算拼着我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说动你们下达防空预演指令。”
众人:“……”
“安老,真只是这样?”
“不然呢?”安建民咬死这个说辞。
几位领导也没办法,总不能对他进行刑讯吧?见翻来覆去磨了半个小时,结果依然如此,几人只能无奈放他离开。他们忙得很,能抽出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再多,估计下面人就要怨声载道。
安建民直到坐上车依然保持平素模样,不给人留任何窥探他内心想法的机会。以前还好,现在他不得不防着点,心里却早已把闹出这事的安彦一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臭小子,整出这么大动静,最终还不是要他这个当爷爷的来收拾善后?
骂过后,安建民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之意,可惜了,早知如此,他定然……遗憾的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况且,纵使他真豁出去,上面也不会按他说的做,国家有国家行事法度,岂是他一个退休老干部三言两语便能忽悠住?
神州天文台,一众研究员正在紧张展开工作。
“笃笃。”
“进来。”
“台长,这是分析结果。”
“天外来客?荒谬、实在是荒谬!”
送报告的天文专家硬着头皮解释:“除了这个,没法解答陨石群突兀出现这一异象,它们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过客,在现身前,没有任何踪迹可寻,部分没有被地球捕获的陨石,现在已经失去行踪,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全体上下一致认为只有这个答案最合适。”
“我看你们是小说看多了,才给出这么荒诞的结论。”台长脸黑如墨,明显不接受这样天马行空的分析结果。这完全超出他的认知,违背现有科学理论,编成小说估计还有看头,科学报告就省省吧,纵然他信,他也不敢这么往上报。
“台长,科研不就是大胆猜测,小心论证?这个推断虽然毫无理由,但它符合事实,能完美诠释为何会天降陨石群。”心态年轻、想象力丰富的中年天文专家双眼放光,据理力争,“这证明多维宇宙和多重空间必存在其一,或者二者皆有,台长,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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