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回来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看了眼时间季末应该还没有下班,她今天在外拍夜景。找到物业,听说就算修最快还要三、四个小时。
唐景清略有不满,等修完她都到家了,想到她要爬九层楼就觉得太辛苦。
所以干脆站在楼下等她,到了晚上十点季末走进大楼时果然对坏了的电梯很没想法。
“走的了吗?”不知何时唐景清出现在季末的身后。
“嗯,慢慢走就可以。”如同那年她腿刚受伤时一样,拒绝他的帮助!
唐景清其实有点生气,气她非要和自己的楚河汉界划分的那么清晰。
“啊!”一楼楼道的感应灯坏了很久,季末走了没几步就摔在台阶上。
“小心!”好在唐景清的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不至于让她的脸也磕上台阶。
“谢谢。”季末在惊吓中还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样?摔到哪里了?要不要紧?我带你去医院。”黑暗中,唐景清看不清季末的表情,更迫切的想确定她是真的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比起唐景清的担心,季末要来的淡定很多,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握住扶梯想站起来。
“啊!”她的脚扭伤了。
“怎么了?到底哪里痛,季末说话!”见不得她痛,一点都不能接受从她嘴里听到痛苦的声音。
“没事,只是脚扭了一下下。”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上来,我背你。”
“唉,不。”话未说完,唐景清一把将她扔到自己背上,季末下意识的保住他的脖子。
黑暗中,唐景清踩着稳重的步伐背着季末娇小的身躯一点点往上走。
他走的并不快,又因为上次的见面两人是不欢而散,气氛有点微微的尴尬。
“要九楼呢,我可以下来走一点的。”
“好好待着别乱动,很快就到了。”
在男人宽广的背上,季末看不到他的表情,说不出是种怎么样的心情。
总是拒绝着他的帮助,但承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情,明明这些都不是他需要做的。
到了家,唐景清仍不放心,一定要确定看到她的脚踝没事才可以。
坐在沙发上,脱下袜子,看着微微肿起的地方。
“家里有跌打酒吗?”伤了的地方需要推开。
“有,在医药箱。”
唐景清翻出跌打酒,小心的替季末按着伤口,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自己就可以的。”擦了跌打酒,他的掌心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就你那点力气,就别浪费跌打酒了。”
接着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结婚的时候——他们就不是什么话都能聊的关系;离婚之后,同样如此。
“那天对你不是故意那么坏的态度,我很抱歉,小末。”他指的是季末一夜未归。
明明担心的是他,被伤到的是他,但选择先低头的还是他。
“唉?”反倒是季末有点不太能接受那么直白的道歉。
“我不该说你不负责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看沧澜就知道。”语言有时候是最锋利的剑刃,唐景清比谁都清楚,过去那些不顾及她心情只为自己发泄情绪时说过多少伤她心的话。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一整晚没有回来,但下次遇到特殊的情况,至少要学会打电话和家里人报备,我……沧澜会担心你。”唐景清不知道季末对于唐思源到底知道多少,但就他的观察来看——应该
不多,否则按她的个性,早就把姓唐的拉到拒绝往来户了。
所以也没有打算把那些成年烂事都告诉她。
季末是个有自己意识的个体,她有自己的思想,能辨别是非对错。何况他和唐思源之间,又不是小朋友打架,还要规定拉帮结派,你和我是一派的,所以不能和他玩。
只要唐思源没有明面上危害到季末,他不会去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过去,那么防着凌墨白,又怎样呢?
真有危险,他也会护着她。
“……那天,是我不对。”
“小末,太善良了,所以凡事都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不要,不要再被像他这样的人伤害了。
这大概是这几年中,他们最心平气和的聊天,彼此之间不是只有冷漠。
“乖,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了想说的,但还有一句始终未曾开口的话——下次伤心的时候,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至少你哭的伤心,我还能为你擦拭眼泪。
至于那晚她和唐思源之间究竟发生什么并不重要,唐景清压根不相信,何况——就算有什么他能如何?
深爱的那个人,总是会比较辛苦。 过去的季末爱的卑微,现在的唐景清同样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