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难以区分。
不考虑其他前提的话,我是倾向于南海鲛人的,毕竟白公山托素湖那边我们知道有过鲛人存在,但假如以前的新疆海中确实住着龙伯人,那么长着手脚丑到不行的陵鱼似乎更有可能陪伴在身边。
想起当年在鲨鱼号上与它们打得死去活来的那一幕,我的鼻腔内似乎又闻到了血腥和鱼腥交融的异味,刚下肚的抓饭差点儿都翻涌了出来!
坐起身赶紧闻了闻桌上摆着的库尔勒香梨,这才缓解一些恶心,心说得亏了现在沧海桑田的,一切都变成了干巴巴的骨头,不然就凭我们几个人,压根儿干不过陵鱼的!
往前面再翻两页,我盯着那段“Ophiocordyceps”的描述出了神:
老朱说鬼草原本存在于沙漠,它还有着类似卷柏这种干旱植物的特性,大明星带回来的资料上解释说,鬼草实际上是一种古老的菌类寄生体。而沙漠曾是古海洋。
会不会鬼草根本就是来自海洋中的东西?所以在海水干涸后,它们被迫寄生在耐旱植物之内,苟且休眠,遇水而活。后来才在老朱这种老妖精的人为干预下戴笠了沙漠,选择水源充足人迹罕至的昆仑住下了。
那么沙漠之中,我们沿路万一遇到卷柏类植物,岂不是那其中也有几率被寄生了休眠的鬼草?
刘晚庭从孔雀河带来的那株标本就是个例子!
我忽然觉得这趟行程的风险陡然间增大了许多,因为大家在霸王宝藏和昆仑墟上已经彻彻底底地见识了鬼草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人鱼膏必输无疑,除非我们能保证避开所有鬼草,以及形似卷柏的所有植物。
或者,我们能拿到人鱼膏!
我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披了件衣服去大堂坐着。耗子哥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面前摆着酒盅,靠着椅背已经打鼾了。我轻手轻脚坐在他旁边,外面的风从缝隙间溜进来,吹得那盏手骨吊灯像秋千似的荡来荡去。我死死地盯着,脑子里回想起霸王宝藏中的长明灯,总觉得这儿有所关联,有所……
我一拍桌子,惊得耗子猛地挺直了腰背,一看是我,擦擦口水又放心的睡了。
长明灯里的人鱼膏是目前我们和黄雀都所知,唯一可以烧掉鬼草的东西。人鱼膏是什么东西做的?据说是人鱼体内的油脂。不管这鱼究竟是哪种鱼,甚至是草鱼娃娃鱼呢,至少确实存在,功效显著,高平那边已然已经弄明白了,马副院长和冬冬还灌了好大一瓶带去昆仑烧山呢!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搞到人鱼膏?霸王宝藏是回不去了,现在要么找黄雀要,要么……找小卷毛!
“耗子哥!耗子哥!”
我知道时间紧迫,连连摇晃着耗子:“先别睡,咱们得联系老板娘,让她给小卷毛打个招呼,看能不能从海里搞到点人鱼膏来!”
“你是不是困傻了?”耗子看我表情是来真的,缓了缓神,“怎么一回事儿?”
我把脑子里想到的东西跟他说了一通,耗子也盯着那盏大吊灯,又抿了一口酒说道:“一物降一物,怪不得那该死的草那么牛逼却单单怕长明灯,原来在海里老家的时候就有办法治它了,我现在怀疑咱们不用找老板娘和黄雀,那也来不及了。就在这个沙漠边缘地带,就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你说得对,这吊灯的确有点长明灯的意思,这事儿靠谱!”
“咱们在这儿可不好操作吧……不管啥鱼在这边都成骨头了,哪儿来的油脂呢!”
耗子斜眼瞅着吧台小妹和别人换了岗,一蹦一跳的奔着客房去了,压低声音说道:“那不一定,我在这儿等很久了,从咱们一进店到现在,没人给灯添过灯油,风大夜长,这灯的光亮怎么就没受到影响呢?”
“你是怀疑,这盏吊灯就是长明灯,里面灌的就是能烧死鬼草的人鱼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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