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小姐!”绾翎正要穿过一道垂花门,却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三皇子?”绾翎微微一惊,退开一步,垂手施礼问道,“不知三皇子有何见教?”
皇子颜慕麒看了眼领路的宫女,那宫女便知趣地退开了,他这才对绾翎道:“长公主军队遇险一事,并不简单,国库空虚,所缺粮草,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凑齐的,否则也不用拖到今天。”
“不知殿下您到底想说什么?”绾翎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其实心中明白对方的意图,而且还有些惊愕,三皇子说得倒是直接,也不怕被皇帝的耳目给听了去。
见绾翎装傻,颜慕麒心头有恼怒闪过,但还是沉声道:“叶二小姐,本殿下可以帮你,去向父皇求情。”
“多谢三殿下心意,只是……不必了。”绾翎谢过,便含笑告退离开,她可不想再苏贵妃的宫中,和三皇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绾翎……”颜慕麒本能地要伸出手去拉绾翎,心中那个时常默念的名字,更是脱口而出,而渐渐离去的身形却连顿都没有顿一下。
三天,所有知情人都在等着看叶府将如何应对,苏家更是笃定地等着看绾翎的笑话,当然,在皇命面前,就不只是笑话了。对于这个襄鸾县君,众人虽早有耳闻,但到底没有太多的了解,印象中大抵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懂医术,曾凑巧救过皇上,有些小聪明和小运气。
“绾翎,你打算怎么办?”叶景城就是再相信女儿,这会儿也忍不住担忧,毕竟这次非比寻常,不是耍些聪明手段就能成功的。
“爹爹,您就放心吧,还不相信我么?”已经是第二天了,绾翎就坐在院子里,连大门都没有出,更别说为粮草那事去做什么了。此刻,她正坐在石椅边饮花茶,淡定悠闲地跟没事人一样。
叶景城看她这样,似乎是心有成竹,虽然不知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到底是放了大半的心,见她不愿细说,也就不再多问,将信将疑地离了剪烛阁。
等父亲走后,绾翎才露出淡淡的愁容来,别看她好像心中有数的样子,其实直到目前为止,她根本没有想到好的应对办法。不过倒也不是太担忧,她隐隐觉得,实际上并不会有那么严重。
正当这会儿,有人通传,江家小姐来了,绾翎便也把那事儿撂到了一边,总归是车道山前必有路的。
“绾翎,你知道吗,那个嘉梨,在跟人离开的第二天,就死了,听说是马车不小心翻了,连人带车翻到了悬崖下,连尸首都找不到了。”江陌染一脸的心有戚戚,似有同情又似有感慨。
绾翎倒没有太大感觉,那个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有这个下场,并不是太出人意料。翻下了悬崖,只怕不是找不到,是连找的人都没有吧。
“岑夫人此前顾着儿子,不好直接对嘉梨下手,可也还是在暗中悄无声息地给她的肚子动了手脚,现在她如此对待岑贺章,又没了庇护,岑夫人怎么会放过她。”
江陌染大概也是想到了,饮了口茶道:“是啊,大宅门内的事啊,还真是不好说。”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的?”绾翎随口问道。
“是岑公子派人告诉我的?”江陌染似乎是有一丝不自然。
绾翎惊讶道:“你们还有联系?”
“不是,是那天我见岑公子可怜,他也是个痴心人,便顺手送了他一把伞,后来岑公子他派人来给我还伞的时候,他顺便告诉我的。”江陌染连忙解释,她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对“前未婚夫”还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原来如此。”说实话,绾翎还真是有点怀疑的,不过见江陌染也不太像有那心思,就也没说什么。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倒是并没聊到有关绾翎应皇命去林家征集粮草一事——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江陌染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姐妹正身处在一桩牵连生死的大事中。
等江陌染走后,绾翎刚要想想接下来的计划,没想到夜寻会忽然出现,还带来了一封手书,她展开一看,先是惊讶,随后禁不住眉眼舒展。这车还没到山前呢,路就自己出现了,也算是种善因得善果吧。
三天之期很快就到了,天光尚未亮,绾翎就起身,打扮妥当,跟叶景城一起向皇宫走去。
“叶大人,想必您身边这位是令千金吧,这早朝之上……”宫门口的大太监显见是个有眼力见的,笑呵呵地含蓄地拦了道。
叶景城尚未说话,倒是先听到了苏丞相的声音,只见他一身朝服,气派地走了过来,对那大太监道:“哎,刘公公,这位可是襄鸾县君,是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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