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姨娘为了要灭小姐的口,让人从瘟疫病患那里搜集了脓疮痂子,加入其他毒药后,炼制了毒性更强的药物,将手帕浸染后,放到了二小姐的枕头底下。”红纹爬过来,继续揭发缪氏的罪行!
缪氏面目呆滞,心知大势已去,瘫坐在地上不再狡辩,却像自言自语一般道:“难怪你没事,我还以为只是巧合,本想慢慢整治你,没想到你早就投靠了叶绾翎。”
此刻,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绾翎柔美娟秀的脸颊上,只听她淡淡道:“从来没有谁投靠我,不过是简单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要说缪氏的罪行,又岂是这简单三两句说得完的?只不过太久远的事情,她早已无从说起,没有证据,说多了也没意义。反正,就眼前这些事,就足以让缪氏无法翻身了!
何况,她更明白,对于丧家之犬,还是不要穷追猛打的好。不管怎么说,缪氏还给叶景城生了两个女儿,最后还是让叶景城来做决定吧。
“缪氏即刻搬出绮春堂,从今以后住到绛雪轩,永远不得踏出半步。”叶景城冷冷地宣布对缪氏的判决,此刻听来几乎感觉不出一分怒意。
缪氏彻底绝望了,如果叶景城狠狠地罚她,说不定还有机会。可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了他的心灰意冷,冷心绝情。
绛雪轩?永远?绾翎从心底泛出快意来。那里的实际环境,可远没有名字听起来那样的诗情画意,那个位置是叶府最偏僻的角落,狭小-逼仄,常年阴暗潮湿。
缪氏将被永远关进绛雪轩,而粉晶则也要跟着她一起,永远不得出府。
“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代价!”缪氏在被带走时,经过绾翎身边,绾翎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
至于红纹,作为回报,她马上就可以拿上身契,以自由之身出府,婚丧嫁娶,再不受制于人。
绾翎就是要让人知道,她的敌人与伙伴,分别会有什么待遇!
就在缪氏被带出去不久,叶景城也已离开,叶浚遥突然得到消息回来了。
“子琉,你,你竟然……”一向温和的叶竣遥,在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桃花眼顿时失去了平日的光泽,满是不敢相信,随即涌起汹涌的愤怒。
“公子,公子奴婢错了。”子琉哭得梨花带雨,跪着爬到叶竣遥腿边,“求公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子琉叛主求荣,陷害二小姐,即刻发卖!”叶竣遥不想再听她狡辩,直接道。
绾翎不想再听他们主仆的纠缠,淡淡对木兰道:“我们去湖边吹会儿风。”
没想到,她刚走出两步,竟然被扑上来的子琉拽住了裙摆!绾翎低头看去,只见此刻,子琉原本俊俏的脸上,布满了刻毒与怨愤,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我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钱财!我就是恨她,我恨毒了她!”只听子琉疯狂地叫道,“我跟了公子十年,爱慕了公子十年,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回来后,公子就满心满眼……”
“住嘴!”叶浚遥很快地瞥了绾翎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厉声喝止了子琉的胡言乱语。
绾翎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只将微寒的目光投向子琉的双手,冷声道:“若再不放手,就别怪我。”
木兰手中一挥,长剑出鞘,寒光微闪,投到子琉脸上,她不自觉地浑身一抖,就松开了绾翎。
绾翎一甩长袖,转身便走,对于这种妄想爬上主子床的“痴心丫头”,她可没有兴趣欣赏其表演!
缪氏当年就是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原本也颇受信重,却瞒天过海,爬上了当时已有婚约的叶景城的床。不然,太夫人也不至厌恶她至此。
“就算你恨三小姐,可是用这种办法,同样也会毁了公子啊!”身后继续传来争执的声音。
“要是公子名声差了,就没有大家小姐愿意跟他了,那我岂不是有机会……”
“啪——”
由于白天的事,晚上给凌澈影准备的接风宴席,也变得简单潦草,最后匆匆收场。
叶景城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就回了峥堂歇息。
“也不知莲溪池里的荷叶败了没有。”绾翎站在月色下,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往莲溪湖边走去。
莲溪池其实只是叶府后花园里的一个小池,位置偏僻,但胜在满池荷叶田田。月色下,别有一番盛景。
“我在府里遇到烦心事,也喜欢去池子边。”
绾翎转身一看,果然是凌澈影,只见他长身玉立站于月下,俊朗的面庞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淡然的笑意似有慰藉人心的作用。
“澈影哥哥……”她正要说话,却听莲溪池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尖锐的声音——
“你胡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