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子在司徒府中时,就极为懒散,为此还不少被大夫人所罚,可这性子天生,又岂能是说改就能改的了,一手接过那藏书,可幸还不算厚实,日后学些也有好处。
栾溪见我笑了笑接下,又开始继续拿出第二本,而就在她打开第二本的时候,神情却一瞬严肃了。
担心是看见了什么,我连忙凑过去,却发现上边的符文相较于之前的几本,更为繁琐,其中还有两三页乃是人为勾画,只是形式看着好似一人游山玩水后,遇见了歹人打打杀杀一番。
我正要追问,可却栾溪一手将书合上,一手握住我的衣袖,追问道:“这些书你方才是在哪里看见的?”
唔,大抵我果然是寻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书,我抬手指了指最上面,依着当初司徒藏书的习惯,自然是最好的书藏在最上面,可见这开凿暗室的人,也是如此。
栾溪再没有方才砸出暗室时的恐惧,一手撩起裙摆站在圆凳上翻找着什么,我站在下方追问了两句,见她未应,便只能呆愣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终是在栾溪扣下最上方书架内侧的扣板,我听见暗室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那原本高高悬在头顶的众多瓶子一瞬被缓缓降到了触手可及的告诉。
也正是此时,我看清了那瓶子中蓝色散发光亮的东西,乃是一颗颗晶石,充满灵力。
我看着入神,栾溪伸手挡了下,说:“方才你我都不知,而今我知却又不知该如何同你解释,这瓶中之物,乃是那些当年被贬去下界的天妃们一缕元神,前不久魔界的小王爷被天君散尽元神,你应见识过,可要将一名完好的上仙元神分离,却更为艰难痛苦,难怪传闻说她们永世不得重返天宫,这般少了元神,又如何成仙。”
闻言我不禁一愣,看着那一颗颗浮动的晶石,竟是活生生从仙者元神中抽离,何其残忍。
我退了半步,说:“所为仙者,不应心存善念,才可感化苍生,这等残暴的手段出现在九重天,难道不是当年的天君天后失职?”
栾溪不禁一笑,抬手摸向那瓶子下方坠着的玉髓,看清了名字,脸上的笑容便掺杂了太多无奈。
仙者未必比凡人心善,机关算之处,不过是瞒过了天下众人罢了。
看着那玉髓跟随风来回摆动,我抬手不过轻轻碰触,那瓶子便随化作一阵光晕弹开,其中收藏了多年的晶石也随机幻化,竟在半空中成了壁画,栩栩如生。
身着浅紫色纱裙的女子疯跑着,身后追逐了七八名天兵侍卫,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羽箭,将将射中了女子的腿部,登时跌倒在地上,白嫩的手臂遍布伤痕,女子却惊恐的看向背后,求饶道:“臣妾再也不敢了,今后安安分分,恳请娘娘能够绕过一命!”
只是女子的这番恳求,天兵们并不理会,抬手抓住女子挣扎的双手,用力一拖,便进了圈金黄色的结界中。
我瞧不真切,却见一旁的栾溪红了眼眶,周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