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之前几次惊险经历,我心中戒备着缪若所在乎的很多,便四处张望可是会被什么仙娥侍卫看见传进了凤栖殿中,可幸药神这处本就没人,加之昭华要在此处泡药泉,便又将人全数驱散开了。
因顾念着他不知名的伤处,我未用太过大的力度挣脱,他却有些疲累般的靠在了我的后背上,渐渐说起了自己。
人人都能看见九重天天君的光环,却不知这光环背后。
不过三岁的奶娃娃,站立不稳,却要去学如何要将笔杆握住,可幸他日日苦学终是会了,就被老天君狠心丢入幻界修炼百年,出来的第一年便历大战,而后匆匆斩落情丝,接任天君位统东周大地,从未想过会有变数存在。
扶摇台上偶然初遇,他便感到了危险,可却安奈不住自己的心,想去探知那样简单清澈的笑容会是什么人,这才留在了浣纱殿。
而后种种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玉枢跟在身旁很清楚,劝说无法,只能死命护着。
披风滑落到地上,我心中全然是惊讶,竟未猜到天君对院落主人的感情是这般深。
那人的笑愈发明亮,鲜血便愈发突然。昭华好似像是失去了依靠般向身后倒下,喷射出的赤金血溅在叶子上,渐渐发出了一阵阵黑色的雾气,随即不久叶子便枯萎掉落。
我一手撑起昭华的肩膀勉强坐在巨石上,才晓得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不会受伤的人。
见药池聚拢上一层黄雾,顾不上许多我冲进去,一并将昭华也带入到水中,右肩的伤口泛出阵阵刺痛。
忽而肩上传来了凉意,他低语:“你可知,这般便是逃不掉了?”
我僵直着身子感叹药池真是灵验,这才刚将昭华浸入池中,人就已经醒了。
他指尖太过冰凉,我右肩的伤口沾了这池中的水,便如同烈火灼烧般让人难以忍受,便想着挣脱开昭华到岸上继续等待下一阵雾气。
可他却用了力气,将我禁锢在半腰深的药池之中,借着阵阵雾气显得极为迷离,窸窸窣窣的气息透过肩窝传过来,我打了个冷战说:“天君的伤,可是旧伤?伤在何处?”
他一抽泣,像是在隐隐忍受伤痛,却又辗转在我肩窝处滑动,说:“这伤你无需担忧,只是切勿对旁人说。”
我尚有一丝清醒在挣扎,滑动了两步避开了昭华,说:“我保证不说,只是眼下这雾气对我不大适合,需得出去等下一阵,天君且先泡着!”
可谁知这手才刚刚摸到边缘。
便又落入到怀中,那一阵水花溅落我才恍然大悟,他方才所说的逃不掉了,便是指这些,昭华便轻声说:“从前问过你可否想做天妃,而今你便不能逃掉,这天妃之位我只允你一人坐!”话毕一阵龙涎香抵过了药香。
我只晓得面前的人是他,一个只能够在别人回忆中贪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