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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琉璃盏于九重天来说更是意义颇深,这才距离大典过去不久,便被一名仙娥失手打碎,可以说已然是犯了九重天的大忌,这件事无论是谁人与前殿的仙官们求情,结果都是一样,正如她是西王母,乃是不周山上的西王母,并非九重天中人,又如何能去开的了口。
西王母的态度明确,可栾溪也是求路无门,只得一次次叩头在地上,不过半响额头上渗出血色,眼泪湿了衣襟,终是心善的人见不得怜惜,这厢便抬手在掌心写下了字。
栾溪一见,欣喜过望,这已然是眼下能救仲灵最好的法子,便火急火燎飞去了九重天哪里晓得西王母在她的身后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此时你能渡她,待日后又有谁人能来渡你呢。
因出了琉璃盏碎的事情,九重天的戒备要比往常更为严格,栾溪不过刚刚上了天门,便见守卫重重多了几名新面孔,大抵是从下方紧急调上来的,出了腰牌,一路到了天一阁,却发现门口站着金乌守卫,压根就见不到昭华天君,又如何按照王母出的主意求情。
金乌守卫看着栾溪神色慌张,便知是有事要说,然怎奈眼下的情形天君不易再经受叨扰,便走下去准备将人搀走,也正在此时,栾溪不顾自己额头上渗血珠的伤口,噗通一声跪在天一阁门前,大声喊道:“本是机缘巧合之下而成,若君无意,又怎会避开所有死命护着,可如今错不在一人,往日情分便要随着风一同消失吗?她不过是为了一份真心,苦苦撑到现在,您就算看不到她的付出,也该怜悯一个女人坚持到今日的苦楚,如今困在天牢中,判罚下界或畜生道都不该是她的结局呀!”守卫拼命拉着,力道怎能匹敌,又喊道:“可如今能救她的人就只有您了呀!一场相识难道您就眼睁睁看她落得如此结局吗?”一声声哭诉传到了阁内,扰的那本就心神不宁的人更为急躁。
玉枢真人一面听着,一面紧皱眉头挡在门前,劝道:“天君,仲灵于九重天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何不趁此时机让她能够回到属于她的地方,自由快活,整日里困在浣纱殿中提醒吊胆,她不快乐,天君你也忧心,难道这就是您的初衷吗?”话音一落,温好的清茶倾撒而出,上好的茶盏成了碎片。
他从来都不想她不快乐,可登上了这个位置就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听着外面栾溪一声声的恳求,就好比是在他的心口上扎了匕首,无论动与不动都很痛。
看着昭华一点点快被情爱冲昏头脑,玉枢真人顾不上许多揖手挡在门前,沉声道:“这世间任何人都可以冲动,唯有您不能!所以仲灵无论是下界还是畜生道都是好结果,天君所想要偿还,就应该安稳待在天一阁内,处理朝政,平稳三界!”
拼尽全力的一脚踹在了肩上,本就是强撑,如今那惨白的脸上唯有唇瓣沾染了血色。
他终是怒了,为情而伤了近臣玉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