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准备了一张便签纸,就在拍简奕后背的时候,贴到了简奕的后背上。
明晃晃的便签纸,特别亮眼。
简奕把樊思荏送到简单那里之后,赶去医院。
当他走到医院走廊的时候,不管是病人,还是周围的护士,医生,全不对他投来非常关注的目光。
这种目光充满了嘲讽,让他浑身不自在。
今天是怎么了?干嘛都看着我?
简奕拧着眉,心里暗忖着。
这时候,叶子喻快步来到他身后,没大没小的揽住他的肩膀,说:“奕哥,早啊!”
“你干嘛?吃错药了?”简奕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略带训斥道:“别跟我勾肩搭背的。”
“呃,奕哥,你如果不让我勾肩搭背,我觉得你会比较丢人。”叶子喻也不着急给他把便签纸撕下来,心里早就清楚这是谁的杰作了。
他就是有点幸灾乐祸,想着种蒜有人可以整治他这个冷心冷面的顶头上司了,真是大块人气的一件事呀。
简奕听了他的话,又回想之前路过他身边的每个人脸上那种古怪表情,蹙眉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会比较丢人?”
“奕哥,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叶子喻继续卖着关子。
“什么?”简奕不解。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能得罪什么人?”简奕还是不明白。
“比如,女人。”叶子喻轻挑着眉梢,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亮。
简奕不禁皱起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想要查看自己身后:“我背上是不是有什么?”
“呃……”叶子喻迟疑着,那表情明显就是默认了。
“樊思荏这只小狐狸,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逆来顺受!”简奕伸手,想要去摸背后的东西。
叶子喻连忙拦住他的肩膀说:“但是能够写出那些话,我觉得奕哥,你才是那个坏东西。”
简奕的脸色一沉,冷眼瞪着他说:“给我把东西撕下来!”
“奕哥,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对樊思荏做什么?她要这么整你?”
“叶子喻,你最好立刻照做,否则你就回办公室打包东西,给我去别的医院实习!”简奕真的几近暴走的边缘。
叶子喻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把字条撕了下来。
简奕看着便签纸上面的字,脸都绿了。
“这只该死的臭狐狸,我就不该信她!”简奕直接就把便签纸团成球,丢进了垃圾箱。
叶子喻紧跟在简奕身后,感觉到他强烈的怒气,不禁祈祷,自己今天不要出错。
至于那张便签纸上写的是什么?
佛曰:不可说。
算算时间,樊思荏推测便签纸的事情,已经让简奕出丑了。
她低着头偷笑着,拿着手机想给叶子喻打个电话。
身旁,简单买了早餐回来,看她在那里埋头窃喜,不由得皱眉问道:“什么事呀,这么好笑?”
“没,没什么。”
“就你那个小表情,还想骗我?快说!”简单坐进车里,买了豆浆和鸡蛋灌饼吃。
樊思荏抿了抿唇,笑道,“没有啦,就是我早上来的时候,在简奕的背上贴了张便签纸,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取下来。”
“便签纸?”简单惊讶地看着她,表情亮了,“你在上面写了什么话吗?”
“嗯。”樊思荏点了点头。
简单八卦地问道:“是什么?说给我听听。”
樊思荏蹙眉,眯着眼睛看着他:“简sir,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哎呀,好奇嘛,你到底写了什么?”他凑上前,小声询问。
樊思荏看了他一眼,说:“行吧,就告诉你。”
“是什么?”
“我写的是‘我是下流猥琐又自命不凡的大冰块’。”樊思荏凑到他耳边偷偷告诉。
简单听了,一口豆浆差点喷了出来。
“你真的这么写的?”他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捂着肚子说:“真是太贴切了!”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樊思荏的表情有点小得意。
“没错!”简单点了点头,忽然迟疑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小闷骚下流猥琐的?”顿了顿,惊愣地看着樊思荏,说,“难不成,他对你做了什么?”
樊思荏愣了一下,脸颊顿时红了,急忙否认道:“没有,他没对我做什么,可别误会了!”
简单看着她慌张掩饰的表情,早已了然于心,连忙点头附和:“是是是,他没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却知道他下流猥琐了?”
“简sir!你能正经一点吗?!”樊思荏气恼地嘟着嘴,瞪着他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行行行,我正经,我相信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简单立刻绷紧了脸,眼里却还是满含着笑意。
樊思荏真的快被他气死了,别过头不理他,免得自己越描越黑。
“哟,真生气啦?”简单看着她的表情,凑上前询问。
樊思荏完全不理他,认真盯着屏幕上童佳欣的情况。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简单立刻鞠躬作揖,说:“请弟妹别生我的气,你跟我们家老三这么和谐,我是特别开心的。”
……
樊思荏听他说到“和谐”,脸颊更红了,蹙眉道:“简sir,工作了,不可以聊天!你要是再说些乱七八糟,我都找大sir,申请换搭档!”
“好好好,工作工作,不聊天,行了吧。”简单连忙做出妥协。
他可不能让樊思荏找大sir,否则真的调组了,他就没办法帮简奕看着她了。
樊思荏看他恢复了严肃,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机,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时候,耳机里传来童佳欣的声音:“余sir,今天是幼儿园的十周年园庆,他们晚上有聚会,我要参加吗?”
“现在你就是他们的一份子,必须参加,不过少喝酒。”余洋给了指示,道:“地点在哪儿?我们立刻安排人过去。”
“风暴园的飓风厅。”童佳欣回答。
简单听了这话,对着余洋说:“风暴园,就由我和思荏过去准备吧。”
“行,就你们吧,记得小心点,别暴露了身份。”余洋叮嘱了一声。
“放心。”简单没有在意什么,倒是赵民生和樊思荏听了余洋的话,有点不高兴了。
赵民生直接切换到私线,说,“简sir,这个余sir是什么意思,在命令你吗?要知道,你俩可是平级的。”
“是啊,我也觉得他的语气让人不舒服,有点在命令你做事。”身旁,樊思荏看着他小声说道。
“没那么夸张。”简单勾了勾唇角,说,“你们别多心,我们都是为了工作,他紧张组员的安全,严肃地嘱咐一下也是正常的。”
简单不想动摇军心,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
“可是……”赵民生并不服气余洋,还想说什么,就被简单打断了:
“好了,安静做事,不要乱说话。”
说完,他就掐断了私线,开车离开公园。
樊思荏坐在他身边,看着简单冷沉的表情,小声道:“简sir,赵哥的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余sir是真的……”
“思荏,现在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保护童佳欣,抓住犯人。所以,一些私人恩怨,个人荣辱,不用去在意。”简单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严肃认真,最后还补了一句:“军心不能乱。”
“嗯,我懂。”樊思荏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还有,你最好给老三打个电话,今晚估计要监视到很晚。”
“打电话给他?”樊思荏可以想象简奕看到便签纸的时候,脸都绿了。
这种情况下,她哪里还敢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吧,我想他今天估计都不想搭理我。”她憨笑着,表情有些尴尬。
简单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略带调侃道,“怎么,现在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早干嘛去了?”
“早上不是在气头上嘛。”樊思荏苦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简单说,“要不,晚点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瞧你那小样。”简单无语地撇了撇嘴,说,“惹恼了他,又不敢自己面对,你以后还是别招惹他生气比较好!”
“哎呀,知道了,晚上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啦。”樊思荏嘟着嘴,语带央求道。
“行了,知道了,先去风暴园,布置好了一切,我再给他打电话。”简单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怎么感觉成了这小两口的传声筒了?
樊思荏听他答应了,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两人到了风暴园,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直接找到了老板,要求他给两人安排了店里服务员的工作,并且要他保守秘密,否则就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老板当然不可能拒绝警察,亲自领他们到了更衣室,给了两身服务员的制服给他们,说:“阿sir,你们就做飓风厅的接待和点餐员就好了,别的会有专门的服务员做的。”
“好,谢谢老板你的配合。”简单说了声谢。
老板连忙客套道,“应该的,警民合作嘛。”
“那么我们先换衣服,之后请你带我们去飓风厅。”说着,简单就拉开门,请老板在外面等。
“是是是,两位请便。”
樊思荏看着他出去之后,站到了工具箱后面,换上了女服务员的红色制服,走出来之后,就看到简单穿上了黑色工作西装。
话说,这平时看着简单,只是觉得阳光,身板结实。
可是真的看他穿上这样的西装,倒是非常有型有气场,属于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欧美男性身材。
“怎么这么看着我?不合身吗?”简单留意到樊思荏的眼神,蹙眉看着自己的穿着。
周围没有大的穿衣镜,所以并不知道穿成了什么样子。
樊思荏连忙摇头说,“是太合身了,没想到简sir可以把工作西装穿得这帅气。”
“那是当然,就我这颜值,真的哪天不做警察了,绝对可以混迹娱乐圈的。”他抬头挺胸,微昂着下巴说着,明显有点自我膨胀。
噗——
樊思荏顿时就笑出了声,又不好意思太打击他,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你可以的,绝对可以。”
“切,少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简单早就看出了她眼里的不认可,撇着嘴,说,“我知道,比起你那块冰块,我还是有段距离的,因为他长得像我们母亲,而我呢,长得像父亲,所以我没他好看。”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樊思荏连忙摇头解释,说,“荧幕上也有很多硬汉的,你要是真的做演员,走这个路线绝对OK的。”
“切,少恭维我。”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樊思荏可不想连简单都得罪了,就算不是事实,也必须肯定是事实。
简单看她的表情那么认真,心里还是有点小安慰的,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我们去包间看看。”
“好。”樊思荏紧跟着简单身后,出了更衣室。
两人由老板带着到了飓风厅。
因为不能确保“蓝天幼儿园”里的人都没有嫌疑,所以在桌下安装了窃听器。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简单和樊思荏先回到了车里。
樊思荏看了看时间,立刻道:“简sir,先给简奕打个电话吧,我怕等会儿没时间打电话。”
“哇,你这么着急呀?是怕老三为你担心呢,还是怕老三一直生你的气?”
……
“简sir!”樊思荏的脸颊又一次红了,嘟着嘴说道,“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说认真的。”
“好了,好了,那我也认真的答应你,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简单拿着手机,拨了简奕的号码。
“喂?”
“阿奕啊,在忙吗?”他放柔了嗓音,特意跟他寒暄。
简奕的语气很不友善,冷声道:“有事就说,不说就挂了。”
“诶诶诶!”简单连忙开口道,“是这样的,今晚我和思荏有工作要做,你下班了不用来接她。”
“呵,我本身也没打算接她。”简奕明显就是为了便签纸的事情生气,冷笑一声,说,“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喂,等等。”简单再次阻止道,“你丫的,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一张便签纸的恶作剧?还真的生气啦?”
“我小气?”简奕冷叱一声,说,“那我就是小气了,以后但凡是她的事情,都不要跟我说,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如果你还要说,我就直接挂电话!”
简奕是真的动气了,言辞显得特别决绝。
说完,不等简单开口,已经挂断了电话。
简单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又转头看了眼樊思荏,说:“真生气了,你有的哄了。”
樊思荏别过头,不予理会:“谁高兴哄他,要生气就生好了。”心里却感觉真的完蛋了。
这次,估计用平时那些手段,都不足以哄得他开心了。
“哦,你无所谓,我也就没什么要说的了。”简单撇了撇嘴,看了看时间,说,“走吧,想到餐厅等着吧。”
樊思荏没有说话,嘟着嘴下了车,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想给简奕打过去道歉,但每次点开屏幕,就放弃了。
她想,她为什么要给那个大色狼打电话?明明早上是他把自己丢进浴缸的!
所以,她没错,决不妥协!
樊思荏心里暗忖着,默默下定决心。
接着她就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全身心投入任务中去。
下午5点半,蓝天幼儿园的教职工陆续到达风暴园。
樊思荏作为接引的服务生,将他们带到了包厢,然后就由简单为他们点菜。
一桌十五个人,点了二十三个菜,五瓶白酒,三瓶红酒和一箱啤酒。
童佳欣作为新来的幼师,免不了被人敬酒。
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以免晚上回去的时候,被犯人盯上而不自知。
“对不起,周老师,我真的不会喝酒,实在要喝,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了。”童佳欣说话的时候,留意到了门口的樊思荏,用眼神示意她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