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顾安夏,也不会不相信乔子牧。
他跟乔子牧合作了一年多,了解乔子牧的为人,也听他公司的员工说过不少乔子牧对他去世的前妻如何情深不悔的话,总之他不认为乔子牧会看得上顾安夏。
只不过他想是这么想,但是万事无绝对,不到事情全部弄清楚,他是不会轻易就作罢的。
“真的是误会,”顾安夏神情依然平静,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乔先生当时是认错人了,他把我当成了是他去世了的妻子,一时失态。”
容君望沉着脸道:“你也说他妻子已经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言下之意就是说胡扯也不找个靠谱点的说法。
顾安夏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也不想多浪费口舌。
她究竟有没有胡扯,她不相信容君望会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心细如发,他既然有跟乔子牧合作,就一定会知道乔子牧的为人如何。
可是他却一副笃定了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的说法,分明就是对她有偏见。
也是,他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会娶她也是被逼的,从大婚的当天,他就怎么痛快怎么折腾自己,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指望他会相信自己?
说不定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利用这件事将自己扫地出门,好把正位腾出来给他那位旧情人呢。
容君望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是被自己驳斥得哑口无言,脸色越发的黑沉。他只不过唬一唬这个女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可见心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她故意给人家投怀送抱。
想着,他一脸愠怒催促顾安夏,“说话啊,不是说是误会吗?怎么哑巴了?”
顾安夏望着他,面无多少表情,“我解释了,可是你不相信,还要我说什么?”有句话说得好,相信你的人不用你解释他也会相信,不相信你的人解释了也是白费口舌。
容君望很显然就是后一种人。
容君望见顾安夏这种事也不愿多费口舌,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冷嘲热讽道:“好,很好,既然你这般不想多说,但愿一会回到家里,你也能像现在这般跟我爷爷还有我家里人解释。”
话音落,他把长臂往车窗外一伸,夺过顾安夏手中的图纸,然后速度飞快把车窗升上去,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顾安夏愣在原地,心神慌乱。
容君望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这件事容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吗?怎么会这样?顾安夏想不明白当时乔子牧认错自己不过就是两三分钟的事,怎么就那么巧就有人看到了,还通知了容家所有人。
想到容家全家上下,几乎没有人喜欢自己,如今又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她真的不知道接下去自己会面临什么。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一瞬间顾安夏只觉得心头像被人沉了一颗大石,那超出负荷的重量压得她呼吸急促不畅,双腿也像被人灌了铅一般,迈步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