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等其他师兄师姐尚在闭关,观里其他弟子均知他身份,与他禀告世情,尤其民间兴教供奉两位掌教之事,令他为难,只是晁师叔外出,掌教老师又闭关不见,他又是最小弟子,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正自为难间,鼎丰突然拜见。
鼎丰原是五云老祖在时的八大执事弟子之一,以前掌典造伙食,并不出众,后李尘与晁华驱逐五云后,鼎缘得势,驱走了其他六位大弟子,独独他与鼎缘关系尚佳,以前也未有过节,权柄不大,便好说歹说凭几分情面,留了下来,依旧管理俗物,近些年十分本分,还被鼎缘传了炼气口诀,颇有些修为。
曹君曜知其根底,鼎缘闭关,便将三重观交给鼎丰暂为打理主持,正要听他分说这来龙去脉,便自吩咐弟子引他来见。
鼎丰进了宝灵阁,执弟子礼作揖拜见曹君曜,万不敢视其年弱而小看,毕恭毕敬。
曹君曜稳坐岚木高椅,免去鼎丰礼数,让其回话。
“启禀师兄,观里来了一对孪生兄弟,求祈拜见仙尊,我本想是来求取灵药,本欲打发,但见他俩执意不走,忽观两人气象甚是亲戚,好似与咱们同出一源,便害怕是否仙尊故人,不敢做主,先留他们住在观里,师兄既已出关,不如见上一见,可做安排。”
曹君曜本以为鼎丰会汇报民间奉教之事,没想到他报来这么一件,也不好再问,便道:“他二人住在何处,你引我去见过再说。”
“我安排他俩人住在了西院厢房,师兄请随我来。”
曹君曜点了点头,跟鼎丰出了宝灵殿,转过五个殿阁,来到西院,就见到两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两角垂鬓,生的样貌近一模一样,十分灵巧可爱,正在院中打拳,虽十分稚嫩,但却有几分锐气。
这两兄弟与曹君曜年龄仿佛,但曹君曜是身具不凡仙根,灵智早熟,心性独慧,并不能以常理论。
两兄弟打拳正起劲,忽然看见鼎丰带人进来,居然是与自己一般大小的稚童,不由奇怪,但也听了拳脚,上前拜礼作揖,称道:“见过大师傅。”
鼎缘掌观主之位后,鼎丰成了观里大知客,香客便称他起了大师傅,这两小孩学的有木有样,也是机灵。
曹君曜在侧,鼎丰自然不敢多言,立在一旁只见曹君曜双眼泛光,运起望气之数,观瞧两兄弟气息脉络,神情渐变。
“这股气息怎如此熟悉,明明就是先天之气,乃掌教老师独有,这两人哪里得来的?”
“他二人又来祈见老师,莫非?”
曹君曜心中惊疑不定,收回法术,便开口问道:“你们二人哪里人士,来山中因何事要求见仙尊?”
左侧那小孩道大眼一眨,道:“大哥哥,我名作韩清野,这是我弟弟韩清时。我两兄弟是江州绨郡洍水乡人,随母亲逃难而来,路上母亲因患疫病严深,已离世而去了,特嘱咐我两,一定要上惠山求仙尊老爷大发慈悲,救我两兄弟性命。”
他一提起母亲,身旁的弟弟便自悲伤,泪流满面,但不敢放作,只低泣悲鸣。
曹君曜见这两兄弟居然也不似平常孩童,知书达理,极有教养,尤其这老大韩清野,居然如此沉稳干练,明明身患重疾,命悬一线,却面不改色,报出来意,至诚尊礼。
“却是不巧,仙尊尚在闭关,不容搅扰,我刚瞧出你二人确实身患先天之疾,恐怕天底下也只有我家仙尊能救,刚才见你们体内均已各含一道先天真源之气,不知出自何人?”曹君曜悲怜俩人身世,又自问道。
两兄弟对望一眼,依旧由韩清野道:“母亲只与我说,我两人出生后,因患重疾,她便与父亲带我俩上青阳山,想求断音寺里活佛救治,却不料山路遇到妖人,戮我爹爹,本也想将我俩掳去,幸好仙尊出现,斩灭妖人,救下我俩,还与我们注了两道仙气延命二十载,母亲本不知仙尊身份,一直忧虑我俩兄弟二十命短,这些天江州兴起三重教,尊“玄重上仙、玄华上仙”二圣,救苦救难,母亲拜见神像,认出其中玄重上仙好似就是十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便重生希望,宁死也要带着我们跨越州界,来云州惠山拜祈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