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
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后,少年渐渐冷静了下来,表情又变得茫然起来,艰难的喃喃说道:“这,这是哪,我,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就连海水涌进嘴巴都浑然不觉,只顾拼命追忆着答案,却始终毫无所得。
而就在他冥思苦想之时,天上的雨云缓缓消散,东方泛起白光,偶尔狰狞的大海渐渐恢复了平常安宁、平和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一艘船体上用韩文写着“丰收号”的破旧渔船,挨过昨夜的狂风暴雨后,‘突突突…’的转动着螺旋桨在变得平静如镜的海面上,由远及近的驶来。
经过在海中木然抱着漂浮物发呆的少年时,甲板上一个刚刚脱下被海水混着汗水打的透湿的汗衫、短裤,用塑料勺子从桶装清水里挖水冲身的中年水手,无意间朝海上一瞥,眼睛一下瞪大,用韩语高声嚷嚷道“船长,宋船长,赶快停下船,海上有个落水的人,好像还活着!”
话音落地,渔船后面的螺旋桨缓缓停住了转动,紧接着驾驶舱里传出一阵暴躁的质问声,“乱喊乱叫什么呢,金水手,哪啊,哪有落水的活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强壮如牛的大汉快步走了出来。
“这不是就在那吗,船长,”知道船长暴烈的脾气和柔软的心肠,中年水手陪着笑脸手指水中的少年道:“救人一命可得十万福报,您转运的机会到了。”
“转什么狗运,老子这样活着高兴的很。”大汉毫不领情的大声叫嚷着,顺着中年水手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一边匆忙从船帮上取下一个硕大的救生圈,套在自己的肚子上,嘟囔着,“动都不动一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真是晦气。”;
一边直接纵身跳进了海中,划动着手臂,吃力的朝少年所在的方向径直游去。
此时渔船的其他船员也因为中年水手和船长的高声对话,三三两两的出现在甲板上,看到这一幕,急忙丢出绳索,齐心协力的一起帮忙,很快便将海中的两人拉到了船上,这时众人才发现,获救的少年身上竟然一丝不挂,****着身体。
不过航海之人经年累月的远离陆地,除去军舰、大型油轮之类由政府或跨国集团公司所有的条件极好的船只外,那些不成规模的企业或私人经营的小船船员生活的十分顺便,炎热的天气里脱个精光也不是没有的事,倒也能理解。
所以筋疲力尽的船长瘫坐在甲板上喘了会气,并没问关于衣服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小子,你是哪的人啊,怎么会掉到海里的?”
话音落地,少年木然的沉默了一会,无声的摇了摇头。
“你不懂韩语吗?”船长愣了一下,分别用腔调怪里怪气的华语、日语、泰语…问道:“是华国人、日丸人、泰国人…”
一旁一个新手船员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拉了拉身边资深水手的衣角,小声说道:“哥,真没想到咱们穿上长得像是个放高利贷的流氓,竟懂的那么多国的语言,不会是首尔哪间名校外文系毕业的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资深水手撇撇嘴,用更小的声音答道:“狗屁,宋船长以前是跑商船的伙计,到过很多国家,所以各国口语都懂一点,但不超过10句,他就是喜欢显摆而已。”
与此同时,又发了一会呆的少年突然间用韩语木讷而嘶哑的说道:“我懂你说的话,不过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海里了。”
“想不起自己是谁了,”船长眉毛一扬,不信的高声嚷道:“又不是拍电视剧,现实里哪有掉进海里失忆这种事,我跑船跑了几十年都没遇到过…”
“船长,”他的话还没讲完,身边的金姓中年水手突然在其耳边小声插话道:“您看他抱着的救生衣。”
船长一愣,伸手将少年刚刚丢在甲板上的救生衣拿了起来,仔细一瞧才发现胸腹部写着两行韩文小字,‘军事用品、盗卖必究,701卫国海洋后勤团’,吃惊的脱口而出道:“**军人,这小子竟然是**的娃娃兵…”
韩国古名朝鲜,在旧时代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因为历史原因,分裂为南北两个国家,对峙已经上千年的时间,彼此间即是同根相生的同胞,又是最可怕的敌人,关系十分特殊,即便此刻地球统一政权已经踏出坚实一步,仍未改变。
因此听到船长的话,甲板上的船员们面面相觑,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