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由于基本上三年就换一批,三年的殡仪馆以前到底是怎么样,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的规矩,没有人清楚。
我之前就了解到,现在最老的一名员工,是干满两年半的一名化妆间的女人,马上就要辞职了。
“不要想太多。”
李栋英安慰我说,“越想你就越不安心,一旦签了三年合同后是走不掉,哪怕天涯海角,都是殡仪馆的员工,别想太多了,等下下午还会送来一个人,去吃午饭,等下回来干活吧。”
我只得愣愣的点头。
我忽然感觉被倩姐敌视,可能是沈芸的原因,但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下去我和两人和平常一样去吃过午餐,又回到焚化间里吹牛聊天,可是意料之外的是,竟然下午的时候没有把人送来。
到这里,我们三个人倒也完全没有在意,黄昏准备上夜班的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人冲了进来。
我认得是开灵车的刘叔。
刘叔和我们焚化间不熟,主要是他是干外围的,很怕和我们接触,他有些胆小,女儿才上初中,拖家带口的,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怕不敢和我们接触也不怪他。
他此时整个人像是从河里出来一样,全身被汗水打湿了,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完了!完了!出大事情了!”
“刘叔,慢点说,出了什么事情,别急。”李栋英说,连忙的把一杯酒递给刘叔。
刘叔连酒都没有来得及喝,焦急的说,“化妆间,那里出大事了!陈玉婷那姑娘,绳断了!”
“绳断了?”
李栋英猛地站起身!
他吓得嘴唇瞬间就发白了,激动得来回在焚化间打转,“怎么会断,怎么断了?”
“我去看一看!”
他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让我们两人在这里等着,向着化妆间的地方赶去。
“怪不得人没有送来,原来是出大事了。”黄琦坐在原地,嘴轻轻嚅嗫了一下,忽然面色沉重的起身。“你小子是新人,现在出了一些意外,就在这里待着,不要跟过来,我们来处理。”
我心里一寒。
可能是出大事了,看黄琦和英哥的面色,只怕不是能简单处理的,现在整个殡仪馆的员工都震动起来,每个人严阵以待。我咬了咬牙,拉着最后准备走的刘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叔面色一僵,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犹豫了一下,一个大男人竟然如同小姑娘一样崩溃了,颤抖着断断续续说:“都怪我,这事都怪我,我急了,我本来就知道这单生意,不好做的!可是我还是....”
他说这一次的人是一个孕妇,还是未成年人,据说和网友私奔,那女人在出租房里难产,那男人也是个孬种,直接吓跑了,一尸两命。
刘叔断断续续的说,“我拉车去医院接人的时候,家属哭得撕心裂肺,这才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啊!和我家的女娃一样大,我当时看着心也乱。平日里,我都记得提醒他们带死亡证明的,车开到一半家属才发现忘记带了医院开的死亡证明,我们的死规矩是没有死亡证明是不给烧的,我只得硬着头皮就把车停到路边,让家属往回拿死亡证明。”
我点头,也知道这里是凭证办事的。
这是死规矩,这不是我们这边殡仪馆的风俗和火葬习惯,全国基本都是这样的铁律,没有死亡证明的所有殡仪馆一律不烧。
“可是这么一拿,他就出大事了!”
刘叔说道这,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说:“当时灵车停在闹市中,本来就有冲撞死者的意思,等着足足半个多钟才拿死亡证明回来,我算算时间,当时也心急了,这是我的错啊!就未免开得快了一些,正巧,又在东区路上碰到一个超速的王八蛋,給撞一起了!”
撞了?
我听到这里,也头皮发麻。
我不干火葬,现在才接触是一个新人,也知道一些大家共通的规矩,土葬里也最忌冲撞了送殡队伍,这是要出大事的,更何况本来就在市区里,已经停车了半个小时!
“那后来呢?”我连忙问。
“对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他闯大祸了,赔了一大笔钱,连连带着哭腔道歉,我哪能理这么多,我看着车还能开,我就连忙把人送到化妆间,结果这一送,就立刻出问题了!”
我微微冒汗,猛然问:“是婷姐化的妆?”
“对,现在她人还在那里,她整个人吓得退都软了!都不敢动一下,不帮她想办法,她估计马上就要被....”
刘叔满脸内疚,连忙和我急忙往化妆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