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她便忽然一勒缰绳,马儿就此停下。
洛西凤下马朝着一旁树林里走去,寻了一处野草丛生的地方,便缓缓蹲下了身子,将整个身体埋进了草丛间,独留一顶帽子突兀地竖在草丛之上。
“老大,他这是干嘛呢,这一蹲,蹲这么久?”
“这人有三急,先等等看吧。”
“这也太久了点,我上前看看。”
“小心点,她身上有毒,不要近她身!”
说罢,其中一个执刀男子便缩头缩脑地朝着帷帽处窜去。
近了一点,再近了一点……
“不对啊,老大,这怎么就剩下一顶帽子了!”那男子抓起那顶帷帽气愤地朝地上一扔。
此刻洛西凤正一路悠闲地御风,她淡淡转首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忍不住嘴角袭上一抹嘲讽。这些人的脑袋都是浆糊做的吧,就这样也想抓她?
好不容易飞到了一处小镇上,洛西凤已然累的不行,寻了处简陋点的客栈住下准备歇息一晚。
算一算日子,距离雪影宗被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仿佛有些明白父亲的苦心,显然没有雪影宗的庇护,她独自行走在江湖上简直身心俱疲。
难得安定下来,一股莫名的寂寞感便将她深深笼罩,似乎连呼吸也是寂寞的。
雪影宗不复存在,父亲尸骨无存,沈无叶至今下落不明,兴许对她而言,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还有公君羽,这辈子……她与公君羽之间的债是再也算不清了,她也不想再去计较什么。
经过那一夜之后,她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呆在他的身边,除了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再无其他。
她不明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为什么她的世界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她所珍惜拥有的一切尽数从手中逝去,而她却无力阻挡。
如今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甚至不知道明天的现在,她是否还活着。
这种来自心底的迷茫和恐惧,这种没有希望的生存,让她的内心近乎崩溃。
她静静坐在屋内,昏暗的烛光照在狭小的屋内,空气中静的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声音。她淡淡吐了口气,手中提起水壶倒下一杯水。
正在喝着水,空气中忽然飘进一股异香。洛西凤蹙了蹙眉,警惕地用手捂住口鼻,轻身走到窗户边,打开一个细缝,只见窗户下方的客栈门前,立着一群手握大刀的男子,一个个脸上看起来凶神恶煞。
这么快就暴露了?
洛西凤倒吸了口冷气,合上窗户,坐在榻旁独自思忖起来,这么多人,若论武力她是绝对斗不过的,但若是用毒,对方又是有备而来,这可怎么是好?
算来算去,几种毒药中,嗜血之瞳是药效最快的一种。
洛西凤起身,再度打开窗户,手中忽然出现一罐药瓶,打开瓶盖,里面露出一片绿色的树叶。
洛西凤将那树叶捧在手心,另一只手微微运灵,树叶登时化成绿色粉末,朝着空气中散播出去。
“大家小心点,时刻用药帕捂住口鼻,中了毒可没人救得了你们。”
洛西凤淡淡蹙眉,将窗户缓缓合上,眸光变得忧虑。
她伸手擦了擦额际的冷汗,又长长舒了口气,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就在洛西凤还在寻思对策,桌上的蜡烛忽然熄灭,她整个人顿时犹如惊弓之鸟,随即警惕地闪到角落里,目光死死盯着房门。
“怎么回事?怎么客栈里的烛光全都灭了?”
窗下隐约传来男子的说话声,洛西凤这才明白,不止她一个房间的蜡烛被熄灭了。
可……又是谁,将所有房间的烛光熄灭了?
就在这时,屋门忽而“吱呀”一声被打开,洛西凤一惊,随即整个身子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手中落下一串银针。
随着一声开门声,门口一个人影鬼头鬼脑地走了进来,进来后却还十分警惕地将门给关上了。
“西凤,洛西凤,在吗?”只听得一个有些耳熟的男音在空气中轻轻传来,只是对方说话声音实在太小,洛西凤一时间实在分辨不出对方是何人。
“是我,上官瑞。”
洛西凤一听这名字,这才恍然想起了这个几乎被她遗忘了的少年。
她随即收回手中的银针,走出去,冲着他的后背拍了两下。
对方一个转身,洛西凤走近一看,果然是上官瑞那小子不错。
“你怎么跑这来了?”
“说来话长,落兄你没事就好。”
于是两人对桌而坐,各自扶在半边桌上待了片刻。
洛西凤忽然抬起手,对着对面的上官瑞勾了勾手指,那少年便乖乖地将脑袋伸了过来。
“一会儿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你下去从后面偷袭,记住,要快。”
“嗯,我知道了,落兄你放心好了。”
洛西凤瞧了瞧上官瑞那一脸天真的模样,心中开始顾虑自己这样教小孩会不会太过缺德了些?
上官瑞下去后不久,洛西凤这才点燃了蜡烛,盘算着时间也要差不多了,洛西凤慢悠悠地走到窗户边,将窗户猛然大开。
下方人一见窗户这边出现的身影,登时警惕地提起手中大刀,皆指向洛西凤的方向。
“你们不是想抓我吗?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洛西凤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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