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长女皆是没甚经商的天赋,也就等同后继无人。其实,将家业传给俞云清,与从同族中过继一个孩子是一样的。当年也是浩杰透露之后他才知晓,原来俞氏与纳兰氏可算做一家人!
谁家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俞浩杰自然也不例外,好不容易逮到个资质好的,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全放到俞云清的脑子里。
可是,由如今的俞云清来看,浩杰似乎只顾着教习她那些商场上的门道,却忘记了她的心一样需要正确的引导。到底是俞浩杰太心急,忙着帮俞浩杰与俞漱玉找个依靠,却忽视了,其实她才是最小、最需要人照顾的那个。
小小年纪,连心性都尚未完全稳固便接触那些个阴谋算计,只要她稍稍走了歪路,那后果都不堪设想。这不是锦上添花,是要自毁长城啊!
马车一路颠簸驶离了西郊,俞云清向着身后望了望,默默道:“我……又做错了么?”
俞云清日日一盅汤往王府里送着,却依旧不见半分回信,俞云清不禁有些难受,迫切的想知道荀卓文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送去的汤可有尝过?自己这汤都连着不重样送了八九日了,他总该给点反应才是,为何到如今也不见有回音儿?
一桩桩一件件,俞云清心里像是叫猫爪子挠了一样。
从攀云小筑回来后,俞云清便躲进厨房里炖汤,却见寻幽神色匆匆的进来,看着俞云清,面色严肃。
“出事了?”俞云清一边拿小扇子扇着火,抽出空儿来瞥了寻幽一眼。能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急成这样?
“小姐,孙家人今日一早便跪到王府门前求王爷给他们做主,说是……”
“呵,说什么?”俞云清转过头去继续小心维持着火候,“说我仗势欺人?”
何止!寻幽在心中说道。
齐光阁可是高官贵胄们聚集的地方,俞云清在齐光阁当众甩了人家孙家的姑娘一个巴掌,那就是在打整个孙家的脸,人家若是连这都忍着你,以后在这辽歌城也没法出门了!
听说孙家的姑娘因被当中羞辱,自觉无颜苟活于世,正闹着要投缳自尽呢!虽然事实如何谁都不清楚,但人们总是容易偏向弱者的,这桩事里,孙家明显是势弱的一方。
如今孙家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梁紫霄从攀云小筑回来后看着这一堆烂摊子也是一阵头痛。荀卓文那小子说是出去七日,却到如今都不肯回来,这时光一日一日的过去,就叫他蹭过去十日。
如今荀卓文不在城中,自然是不能出来主持什么公道的,这叫梁紫霄头痛不已,先前他可是将俞云清瞒得好好的,如今看来,怕是瞒不住了……
“俞夷府又如何,还能无法无天了不成?”
“要不说你孤陋寡闻,且不说俞夷府不是常人惹得起的,但只说那化齐王对俞家二小姐痴心的劲头儿,也断不会因这孙家而惹了美人不快!”
“不是说化齐王恼了俞云清,如今都不肯见人了吗?”
“你可莫忘了俞云清是救过化齐王性命的,那头儿又有荣远王世子护着,再恼她能恼到哪里去?惹上俞夷府,这孙家姑娘,也是可怜哟!”那人边说边摇头。
“可不是!我听人说,当年化齐王冲冠一怒为红颜,血染黑云山,为的就是如今俞夷府里这位!能为那女子背上这等罪孽,又岂会果真恼了她?只怕是寻常闹别扭!再者,俞夷府嚣张行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人一番言辞显然也引起了他人共鸣,毕竟俞夷府名声在外,当年俞夷府大公子怒拆万花楼一事也仍有不少人记得,那万花楼可是俞氏一位高官娘家小舅子的私产,到最后不也是砸了笔银子不了了之?
自古民不与官斗,可俞夷府如此嚣张行事也照样在这辽歌城繁荣昌盛了多少年,甚至举家迁离十几年后再回归也是无人敢惹,那俞云清更是傲慢得紧,坊间多少关于这女子的流言蜚语,这女子不是照样在皇族子弟之间如鱼得水?
这俞夷府里的水,深着呢!
人群中,王莺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场除了些贩夫走卒,更有饱学的儒雅之士,此人话中虽未指摘什么,却难免叫人从俞夷府联想到化齐王,这于荀大哥的名声可是极不好的!
关于传言中荀卓文为俞云清“血染黑云山”一事王莺时是知道的,别人皆以为是传言,是有人传出来故意诬陷,可王莺时知道,那是真的!
当初听说这件事,王莺时也是不信的,她从未听说过荀卓文去管别人的闲事,更觉得荀卓文虽清冷了些,甚至有些冷血,却也不至于如此残暴。
当时她认定了此事乃是有人构陷,安排了不少人去查,谁知却从梁紫霄口中得知,此时并非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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