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定会给你个交代。”杨肇面色沉重,今日这事实在脱出掌控太多,若俞云清真在杨家出了什么事,他与荀卓文的兄弟情分,怕也就到头了!
况且,依着俞家兄妹的性子,杨家怕是大劫在即!
旁人不知俞夷府的底细,杨肇却是有几分了解,俞氏,远不止表现出来那么简单,虽名义上是三大盐商之中最次的一家,但除却盐业之外,俞氏在各行各业都有涉猎,甚至在他国都有产业,俞氏,隐藏的很深呢!
杨家虽是化齐大族,但俞氏是绵延千百年的大世家,其财力、底蕴却不是杨家能比的,况且,杨肇知道,俞云清还有一张最大的底牌没有拿出来……
荀卓文不说话,面色阴沉的用手指轻叩着桌面。今日之事,绝不能善罢甘休,若非他及时察觉追了出来,恐怕……荀卓文不敢再想下去。
杨园的某间偏远厢房,薛远看着床榻上仍处于昏睡中的杨起,沉默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杨起即便不甘心,却是有真才实学,即便是要成事,也会走正经路子,却不想他会将主意打到女人头上,心中对他果真是失望。
薛远再次叹了口气:“杨六啊杨六,我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想你真如大哥口中那般里外不一。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至此,你我的兄弟情,也便断了。”
薛远一挥衣袖,跨步出了房门。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荀卓文的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有节奏的回响,查探的人上前请了个安,荀卓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人将所查情况尽数报上来,杨肇听罢一甩衣袖,毁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口中骂道:“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混账俞西!”
杨肇是个斯文儒雅的人物,如今也是被气急了才会骂出这等话来。
俞云清宴间的用具不知何时已被人撤了,显然是想扫掉线索,于是便只能查那些久未归宴的,顺着这条线摸出了杨起,又查出他身旁小厮今日去过医馆,很容易便查出那小厮找人给配了催情药。
原本两人便知这能在杨园作妖的人没有几个,可千想万想却没想到竟是这素日与世无争的杨起。他今日宴间三番两次离席,拖时又长,还能做什么,必须作妖去了!
一边是过命的兄弟,一边是血亲的兄弟,杨肇自是有些为难,但他也知杨起今日之事做得委实混账,便问:“你想如何处置?”
荀卓文冷扫了他一眼,杨肇知道他如今憋着火气,其实便是他自己也气的不轻,俞云清是杨起可以动的人吗?杨肇甩袖道了一声:“也罢,待我将他捆来,随你处置便是。”
杨肇与杨起终究同父不同母,豪门里又哪有那么多真情,亲兄弟自相残杀都是屡见不鲜,何况这还是隔着条血脉?
杨肇先前也不过因与杨起同是杨家人才稍作犹豫,可两人素来无甚交情,即便是血亲,又哪里比得过和荀卓文过命的情谊,当下便做了取舍。
“不。”荀卓文站起身来看向那间小厢房,“她的事,让她自己处理。谁若敢阻拦,本王绝不留情!”
杨肇知道荀卓文这话是对他说的,并非荀卓文刻意要为难他,而是让他给家里的老祖宗们提个醒,杨起,他们保不住了。
杨肇不由苦笑,即便荀卓文不插手,杨起也是保不住的。俞云清是什么人?凭杨起一个杨家庶子居然动了俞夷府的姑娘,别说家里几位老祖宗不会管,即使想管也管不住啊!更何况,俞云清那种女人……呵,何时有旁人欺负她的份?
俞云清醒来时天已不早,文韵见她醒来,浅笑上前:“华软醒了?可还难受?”
俞云清一怔,心中有点乱:“文姐姐,这是何处?我为何会在此?”
文韵嗔了她一眼:“这是我的院子。可不是姐姐说你多大的姑娘了,竟还贪杯贪到不省人事,若非王爷送你来托我照料着,有你好受的!”
俞云清一听暗自明白过来,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又问:“那……殿下如今何在?”
“送了你来便出府去了。”文韵说完一拍头,“瞧我,你才醒,饿了吧,想吃些什么?姐姐着人去准备。”
俞云清一听荀卓文不在,心中有点酸酸的,不过想起今日之时,耳根一热,心中也不知该如何见他。抬头看向窗外,见天色不早了,俞云清便起身请辞,文韵留不住,只能亲自送她出了府。
回来时,杨肇正立在院内:“送走了?”
“送走了。不过听见王爷不在,妾身瞧着有些失望呢。这样好的时机,相公为何不劝王爷留下?”文韵心中不明,多好的冰释前嫌的机会,便这样放跑了!
杨肇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那时在书房二人的对话:
“这边要走了?”杨肇不解,“你不去留下守着?”
荀卓文浅淡一笑,摇扇离去:“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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