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妹妹,却终是没说什么。
一个男人要爱一个女人到怎样的地步,才会为她落泪。这无关财富,无关权势,无关地位,那个叫荀卓文的男人,初次见面便彻底震惊了他,二十一年,她却觉得那个男人对妹妹倾注的爱,比他还要多,这六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俞毅川出去了,俞云清咬着唇将自己窝进了棉被里……
然而,此刻,听完这四人的陈述,杨肇也震惊了。
俞云清做的事,是一个千金小姐能受得了的吗?可那女人真的做到了!九天走到沐冠城,他以为是不可能的事,这女人居然用了那种方法!
翻山,到达山顶之后,直接从山顶上滚下来,真是不要命了!
是的,那日决定翻山,等爬到山顶之后,天已经黑了,俞云清做了一个更不可思议的决定,百丈高的雪山,滚下去!
荀卓文闭上了双眼,他心里闷得难受,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俞云清,这样傻的姑娘,他怎么舍得放开?
十日后,俞云清终于可以正常走动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荀卓文。然而,她却如十六岁那年一般被人挡在了营帐外,连挡她之人,竟都是同一个。
杨肇慢慢来到俞云清面前,客气道:“殿下尚未苏醒,俞二小姐改日再来吧!”
“还未苏醒?”俞云清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刷白一片,他究竟伤得多重?
“殿下如今身体如何?”
杨肇的声音依旧平淡:“二小姐以为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俞云清皱紧了眉头:“杨大人,可否让云清见一见殿下?”让我看看他究竟伤成了何等模样。
她不懂武林之事,可看哥哥的神色,便知必然简单不了。他给她输了两个时辰的内力,她记得哥哥说他吐了血。
“不必了,殿下需要静养。二小姐的心意,待殿下醒来后杨某一定传达到,二小姐请回吧!”杨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俞云清想上前一步,却被士兵挡住了,皱眉墙向里看了看,也只得一步步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帐篷走。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荀巡转身离开的身影,连忙将她唤住:“阿巡!”
“阿婉,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少走动吗?”荀巡看见是俞云清,眸中划过欣喜,随后却瞪向她身后的侍奉婆子和一干士兵,吓得众人连忙跪了下来。
“整日虎着个脸,要吓谁?”俞云清招手唤众人起来,他们却不敢起。俞云清瞪了荀巡一眼,荀巡才不乐意的将众人唤起来。
荀巡继续陪着她慢慢往中帐走:“这样冷的天气,莫要总出来走动,仔细又伤了风!你,这是去了何处?”
“去看看荀……化齐王殿下,被人挡了回来。”俞云清脸上不免有些失落,担心道,“十几日了,竟还未苏醒。”
“还未苏醒?”听到她口中提及那人,荀巡是很膈应的。
荀?她刚才是想说荀卓文的吧?中途才又改了口,唤做“化齐王”。他们何时已熟悉到让阿婉直呼他的姓名?不过,听她说还未苏醒,荀巡不免生了疑虑,这么久了,早该醒了。
俞云清应了一声,又问:“这几日总不见你,在忙些什么?”
荀巡摇摇头:“慕容凌尊之事。这是他的地盘,搜他可不容易。”
此时二人已到了帐外:“是呢?月晚凉还好吗?对了,你可记得小心着些,别看她的眼。当然,”俞云清顿了顿,“也莫刁难她。”
“那女人的怪异之处,我皆听荀卓文说过了。放心便好,虽看不上她,我却也不至故意刁难一个女人。”荀巡看了她一眼,才漫步离开了。
杨肇不紧不慢走进帐篷,十分不解的看着荀卓文:“从前整日往她那里跑,如今她自己来了,怎又不见她了?”
荀卓文躺在床上,声音中透着无力:“见她做什么?让她看见我如今这副模样,不是白让她内疚吗?她还如何安心休养?”
“她恢复得极是不错呢!”
“再来,记得拦住她。”
杨肇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轻叹着摇了摇头。
杨肇看着对面的俞云清,淡淡开口:“殿下尚未苏醒,二小姐还是……”
“杨大人,且不论殿下是否已经醒来,让云清见一面总该是不过分的!”
杨肇话里仍没什么情绪:“殿下难以见客,请二小姐莫要怪罪,毕竟,殿下可不像二小姐,能醒得那般早!”
俞云清知道杨肇在怪她来得太晚,可是她也是这几日才能正常出门,正常行路的呀!
“杨大人,殿下是否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见她。
那日,阿巡的语气有些怪,她当时没走心,后来却越想越觉不对劲。
杨肇冷冷道:“俞二小姐,事不过三,二小姐已是第三次前来。请二小姐莫再打搅殿下了,尽早离去吧!”
“杨大人说得极是,事不过三,您已是第三次拦着云清了。您这般可就有些过了。”俞云清嘴上功夫也不差,又道,“杨大人还是让云清见一见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