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丝松动,是以快速道:“很简单,朕要将南夷变为南夷神龙府。”发觉对方惊得后退了几步,俞云清继续笑道:“其实啊,不管你答不答应,朕已经做好了将南夷收入囊中的准备。你如果答应的话,朕自然可以兵不血刃的完成这项计划。你若不答应,南夷流亡在外的世子多的是,朕不缺你这一个。”
“南夷神龙府?呵呵呵,好笑,我堂堂南夷,立国三百余年,岂能允许你随意践踏?”孙冷天高声说道,眼里冒出火光。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国家,他怎么能允许一个人随随便便的降低他国家的等级呐?
俞云清摇了摇头,笑出声来,指了指房顶上的地图道:“你好看看,然后再跟朕说话。”
孙冷天举头望图,但见原本五分天下已经变成了二分天下。汉宋居中,左有东狄神龙府和西戎神龙府,右有魏吴神龙府,下有威楚神龙府,只剩下南夷一个还没有被染上汉宋的色泽。可是纵使南夷,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也已经浮现出落败的迹象。
“朕并不比诸位皇帝高明,可以这么说若论以国为重朕比不过蔷薇国原来的国君,若说殚精竭虑谨小慎微朕比不过魏吴国原来的皇帝,若论联系大国以自保朕比不过西戎国的皇帝。不过朕有一样比较强,那就是朕站在势上。如今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任何螳臂当车者都会被洪流吞没其子民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孙冷天似乎没有听见俞云清的话,径直盯着这份地图。其实小时候也曾有人对他说过,天下终究是要统一的,你想成为那个完成天下统一的人吗?当时自己懵然无知,机械式说只想将南夷维护好统治好。可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覆巢之下尚无完卵,天下一统的趋势下,怎么会独有南夷的大治?或许从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败了吧。
从悠悠的时光中回转,孙冷天指着这幅地图道:“这个地图,挂在房顶上有几年了?”
“从朕成为这个殿堂的主人时,他就在上面了。数着指头算算大概有十年了吧。”俞云清没有显现出任何疑惑,反而认认真真的答道。
十年,比自己遇见那花白老头儿稍晚了一些,莫非是自己拒绝后,那花白老头儿寻到了俞云清这里吗?孙冷天定定的盯着俞云清,开口问道:“你可曾遇见一花白老头儿开口问你‘要不要一统天下?’”
孙冷天紧紧的盯着俞云清,不肯错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俞云清十分坦然的道:“嗯,曾经遇见过一个白头之人。他说朕有圣君之相,还预言朕能一统天下。”
“果然。”孙冷天脸上浮现了一抹极为复杂的表情,里面有着失望有着懊悔也有着几分释然。果然自己被抛诸除外,真有些想知道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于是孙冷天微微叹口气道:“当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说出这些预言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俞云清望了孙驰越一眼,随即挑眉以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道:“朕当时说:‘那当然了,放眼天下,除了朕还能有谁堪当此任?朕非但是圣君,而且是一统天下的圣君。’”
“你不曾怀疑过吗?比如对方是在开玩笑……你何时遇见那位白头发老人的,小时候还是已成人?”孙冷天穷追不舍的问道,虽然已知自己不是当选人,却还是很好奇自己曾错过的机会。
一抹笑容浮现在俞云清脸上,她淡淡的道:“记不清了,大概是六七岁的年纪?那天当真是最倒霉的一天啊,大户人家好心的太太施舍给朕的饭被一些年纪大的混混给抢走了,又时值冬天,朕真的以为或许朕就会这样饿死吧。谁知天无绝人之路,那人来到了朕的面前。”
“你是个笨蛋吗,在生存都成为难题的时候,你还敢这么放肆?”是啊,这个人当真是很放肆。寻常人在遭遇不幸的时候,不都是缩成一团儿吗?植物到了冬天还会落尽所有的叶子以自保,这个人为何在人生的绝境还那么张狂?
俞云清大笑出声,她握拳捣在自己的胸口上,以无比坚定的口气道:“顺境也好,逆境也罢,朕就是朕,不是吗?为何在顺境的时候才能张狂,人在经历逆境的时候,才更需要展现自己的气魄,鼓舞自己的精神不是吗?太子殿下,朕不想和你讨论这些问题了,告诉朕答案。”
“正如你所说,如今我当真无多少选择的余地,而我又不想早早的壮烈成仁,所以只能任你宰割了。”孙冷天嘴上浮现一抹苦笑,任谁在这个场合也笑不亲切。
俞云清抬了一下眉毛,语气和善了不少道:“何必这么说,朕又不是一个暴君,怎么会随意的宰割他人?何况,南夷的国土是你的,朕不会动一分一毫,所以即便是历经千百年后也会是你或者你子孙的。”
“当真?”孙冷天快速的问道,发觉自己的失态,方咳嗽一下道:“抱歉。毕竟谁都不想宗族的家业在自己手中败落,如果能够将其传至子孙后代,我的人生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