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早就收拾一新,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椅子坐上去便是质感十足。梧桐木的桌子上,纹理剔透。
俞云清虽然没有去过司马府。
但是,就看司马将军看了俞云清的正堂的这个眼神,俞云清就知道了,她的摆设已经把这个基本见惯了富贵的人唬住了。
“俞大小姐,老夫今天来有事相求。”
司马将军年过五十,但是精神十分的好,看上去也就是说四十来岁。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所以,大部分的名将都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努力地培养自己的嫡系手下。眼前的司马将军,就是这么一位,军方的关系盘根错节,以至于皇帝现在不太喜欢他。
“不知道司马将军来找民女什么事情?”
这个人越是严肃,俞云清越是怠慢他。
俞云清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意思很明显,她现在已经困得想要睡觉了。不过,司马将军视而不见:
“老夫今天去见了皇上,求皇上能够赦免琴萱。皇上没有当面同意,而是让老夫来征求俞大小姐的意思,如果俞大小姐愿意就此罢手,那么咱们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司马将军不愧是个老将军,说话滴水不漏。
不过,俞云清已经决定了装疯卖傻到底。
“琴萱郡主犯了错吗?”
俞云清不解的问。
“小女不慎惹到了俞大小姐,还请俞大小姐能够高抬贵手,放了小女这一次。”
司马将军不厌其烦的和俞云清解释着。
俞云清明白了司马将军的意思,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司马将军是向皇帝施压,想要把司马琴萱给救出来。其实,皇帝是不愿意的,换句话说,皇帝其实是希望司马琴萱吃点苦头,给京城里的贵女们点颜色看看。
毕竟,现在到了年下,那些需要回京述职的大臣带着的女儿,无一不是娇贵。
就是因为娇贵,所以一个个的明里暗里的闹事儿。
皇帝就是想要把司马琴萱拿出来做个榜样。
但是,皇帝总不能和他的权臣司马将军明说,便是把这个烫手的芋头扔给了俞云清。俞云清和司马琴萱之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这次,如果把司马琴萱放了。
那么,一定会惹来司马琴萱疯狂无比的报复。
俞云清一点也不怀疑这点。
“司马将军这样的疼爱女儿,俞云清十分的 感动。不由得想到了爹爹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疼爱女儿。”
俞云清故意避开了司马将军的话锋。
她倒要看看,司马将军的耐心到底要用多久才能用完。
“俞相在世之时,勤政爱民,任劳任怨。老夫自认叹之弗如。”
这是在捧俞云清的父亲。
简直是高明。
俞云清若非和俞相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现在恐怕是想要给司马雄做女儿了。
香兰捧着茶上来给俞云清,俞云清喝了一口,便是皱着眉头:
“我的情况,想必司马将军也是知道的。我一个孤女,没有了父亲,生母更是在我出生的时候死去,自幼孤苦无依。便是想着自力更生,也是捉襟见肘。
我这里没有上好的蒙顶茶,只有这去年的旧茶。还请司马将军不嫌弃。”
俞云清这是蒙着眼睛说胡话。
司马雄是个识货的人,他怎么看不出来,俞云清的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材料。就连身上穿着的一身小衣,也是今年的新样式。
但是,俞云清就是这么的和司马雄哭穷。
“云清,你是俞相的爱女。而俞相和老夫同殿为臣数十载,老夫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到了大将军,而俞相亦是从一个新科进士到了丞相。
她的女儿,我怎么可以不照拂?”
司马雄说得意味深长,意思是,他照顾俞云清,那么俞云清也应该照顾她的女儿。
俞云清闻弦歌知雅意。
“云清只希望自己能够生活无忧,自然是希望能和琴萱郡主做个手帕交。”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明白的人,就是傻子。
“云清果然是个继承了俞相遗风的好孩子,不如我把一千两银子即可送来,如何?”
俞云清眼珠子一转,这是欺负她没有见过世面。一千两银子,不过只是京城郊外的一栋宅子罢了。
“一千两黄金,俞云清对司马将军感激不尽。”
俞云清故意讶然之色,不待司马雄说话:“只要我这里收到了一千两的黄金,我立刻就会把琴萱郡主送回去。”
一千两黄金。
折合纹银五万两。
俞云清还真是敢要价。
“司马将军,只要我收到了钱,一定会立刻马上就把琴萱郡主送回去。如何?”
俞云清才不管司马雄这么的肉疼。
她拿到了银子才是正事儿。
“如此,最好。老夫即刻回府,遣人把银子送来。”
司马雄和俞云清说了告辞,但是,司马雄走后,俞云清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一旁的玉兰便是说:
“小姐,我看司马将军对于五万两银子一点儿也不在意。而一个将军,他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千两银子,司马将军分明是收了贿赂。”
俞云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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