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去学校的路上,钟小武一直是惴惴不安,也难怪他会如此,本身家里情况就不好,无权无势,所以,无论是出了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难以解决的难题。
他只有十九岁,但生活已逼着他尝尽了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时不时的,总会发生一些事,逼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不相信自己妹妹会偷东西,但是学校老师打电话给他时,言之凿凿,令他现在既不安又彷徨。
林鱼看着钟小武,心里也有些感慨,出了铁路街之后,钟小武还是第一个叫他鱼儿哥的呢,以前只有铁路街那一帮老兄弟会这样叫他。
“小武,不用太担心,也要相信小月,小月那么懂事,怎么会偷东西,总之,到了学校之后,把事情弄清楚最重要。”林鱼拍了拍钟小武的肩膀说道。
“鱼儿哥,我知道,我就是担心小月万一要是真偷了人家的东西该怎么办,那个傻丫头,总想着为我减轻一点负担,之前还偷偷背着我在街上捡破烂去卖,为此,她的同学都嘲笑她,不愿意跟她一起玩了,这次,我是怕她一时见财起意,真的偷了同学的东西,那样的话,她以后在学校里,就更抬不起头了。”钟小武情绪低落地开口说道。
林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叹息着,再次拍了拍钟小武的肩膀。
学校,一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有着好几个老师,然后,就是穿着破旧衣裳的钟小月了,除此之外,那个曾经被林鱼砸了车的丁豪居然也在,这会儿,他正拖着一个和钟小月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的手,脸色阴沉地盯着不停发抖的钟小月。
“黄老师,这个钟小月,偷了我儿子的手表,人证物证都有,并且,她偷东西还不算,还把手表给弄坏了,你看到底该怎么处理吧,我先跟你提个醒,我哥可是在市教育局工作,所以,你的处理结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是不会罢休的。”丁豪拍着一名老师的办公桌,态度傲慢地说道。
这名黄老师,名叫黄云,,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是钟小月的班主任,对事情的经过,他其实十分之清楚,今天,班上的丁威,也就是丁豪的儿子,说是放在书包里的手表不见了,这让他很愤怒,班上发生了偷窃事件,这是他不可容忍的,于是便立即搜查了班上所有学生的物品,最后,丁威的手表正是在钟小月的书包内找到,找到时,那个手表也确实是坏的。
所有的情况,都表明钟小月就是偷手表的人,那么,他自然也是要处理钟小月的,更何况,丁豪刚才都说明了在教育局有关系,他就更得给丁豪一个满意的结果了,要不然,他知道自己是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丁先生,你放心,我现在就处理这件事,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黄云立即就朝着丁豪表态说道。
丁豪点了点头,嘴角有着一丝冷笑,这件事,其实是他一手策划的,那个手表,是他让儿子放到钟小月的书包里去的。
他无意之中,知道了自家儿子居然和钟小武的妹妹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念书,他立即就萌生了一个报复钟小武的办法。
本来他是长青集团的经理,就是因为钟小武,还有那个林鱼,害得他丢了工作,他对这两人,简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这次,他要把钟小武的妹妹赶出学校,让钟小武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黄云已经盯住了钟小月,脸色不愉地问道:“钟小月,你自己说说吧,为什么要偷东西,丁威同学的手表在你书包里找到,这是大家都看到的,老师没冤枉你吧?”
“老师,我没偷丁威的手表,我也不知道丁威的手表为什么会在我的书包里,我真没偷。”钟小月涨红着脸,急忙解释道。
她心里有些害怕,平常都没人愿意和她玩的,每个同学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嫌她身上赃,每一次来学校,她都静静坐在自己位置上,又怎会偷了丁威的手表。
“你还敢狡辩,要不是你偷的,手表怎么会在你书包里,像你这样的穷鬼,就不应该来学校读书,滚去捡垃圾才对。”丁豪眼中闪过戾气,冲上前去,恶狠狠地就一巴掌打在了钟小月的脸上。
他这是把对钟小武和林鱼的怨气,都发泄到钟小月的身上了,这一巴掌打得十分之狠,钟小月脸立即就肿了,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缕鲜血,并且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自己的脸,痛得眼里含满了泪水,但是,倔强地没有哭出来,但心里,却仿佛在滴血,丁豪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更受伤,她家是穷,穷自然会被人看不起,同学们都不愿意和她玩,不就是因为嫌弃她家里穷,嫌弃她捡垃圾去卖吗。
她没觉得凭自己的双手去减轻家里的负担有什么错,然而现在,丁豪的这一句让她滚去捡垃圾,让她心里跟针扎似的,一直隐藏在心底的自卑,令得她此时此刻,非常难受非常想哭,可是,哭了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她倔强地忍住了泪水。
其他看热闹的老师,面色都有点不自然,丁豪态度如此嚣张,而且一个大人,却动手打钟小月这个小女孩,就算钟小月真的偷了他儿子的手表,也太不应该了。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看不下去了,走出来扶起钟小月,同时忍不住朝着丁豪说道:“你一个大人,怎么能动手打小孩,太过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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