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太后一肚子疑虑,接到南越王命令的郑友德开始停止给迦逻“噬心蛊”的解药。
既然控制不了赵天阑,自然就不能让迦逻为对方生下孩子。
再则,他们也想看看苗疆女王的“噬心蛊”到底是不是有用。
转眼又是月圆之夜,直到临睡前阮娘都没有如以往那般端来一杯水让自己喝下,迦逻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眼看窗外已经月上中天,见赵天阑已经沉沉入睡,她小心地用锦被把自己裹紧,身子尽可能离对方远一些。
虽然听说过“噬心蛊”是最最让人痛苦的蛊毒,但婆婆也说过自己的体质经过这些年的精心调养,绝对异于常人。因此,她想试试看看看自己能不能忍受过去。
又一阵睡意袭来,就在她庆幸蛊毒不会发作时,身体内却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一波又一波的痛感,让她的心仿若被无数的虫子在撕咬,进而蔓延全身,吞噬着她的经脉和骨头,痛得让她差点窒息过去。
担心咬坏自己,她将一方锦帕放进口中咬紧牙关,双手紧抓住床沿。
浑身颤抖得不行,连厚重的龙凤雕花大床也“咯吱咯吱”摇动起来。
赵天阑猛然惊醒,看她额头青筋爆出,面色苍白。“迦逻……迦逻你怎么啦?朕马上让人去叫太医。”某人吓得半死,伸出双臂紧紧抱着她。
听他要叫人来,迦逻一把抓住他:“不……不要声张!这是我的旧疾发作,忍忍就没事了!”
旧疾?!不是说从小被各种名贵灵药泡大的么?赵天阑面色一变。
紧握住她的手一探脉搏,感觉到有异物在血管中四处游动,幽暗深邃的狭长凤目顿时闪过凌厉的杀气和寒意。
接着是无边的恐慌涌上心头,心底恍若被人剖成两半,痛得没有知觉。
他咬牙切齿:“该死!谁给你下的‘噬心蛊’!这可是苗疆让人闻之色变的毒物,怎么会……”
迦逻没有回答。她脸色惨白,早已痛得渐渐失去了知觉,心里哀叹不已:难怪婆婆对这东西恨之如骨,竟然是让人如此生不如死!
见到怀中人儿小脸惨白一片,口中含着锦帕已经咬碎,鲜血的血液正渗透出来。赵天阑心疼得要命,就要伸出自己的手往对方嘴里塞。
“不……不可以!我体内的蛊虫会跑到你体内的……”迦逻拼着最后一丝神智,猛然甩开他的手。
“不可以?!上次你不是把血液给我压制毒性了吗?这又有什么区别?”赵天阑苦笑摇头。
“不,没有!当时……我……我把蛊虫全聚集心口之处,所以……哇——”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话,迦逻连忙解释,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见此情形,赵天阑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撕下对方身上的衣物,猛提真气汇聚于手掌之中,然后将手掌贴在其背心之处,将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对方体内。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圆月西移,加上有强大的灵力入体,那些肆无忌惮的蛊虫开始变得老实。
迦逻原本痛得苍白扭曲的脸色微微好转,体内猛烈的噬骨之痛也逐渐缓解下来……
直到天色微微发白,她终于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上身不着片缕,连忙转头往身后看去――